自己給自己挖了坑了。
“老師,您也是在州縣執政過,應該知道底層的官吏有多麼的苛刻,一分權力都能夠使出十分的霸道來。
他們若是得了這些機會,一定會拼命的剋扣,還會讓保丁自己出錢,甚至會利用刑罰敲詐勒索保丁……”
王安石擺擺手道:“只要我們派人巡察,自然可以杜絕了。”
歐陽辯苦笑道:“那麼多的縣鄉,哪裡監察地多來,這和免役法這些不同……”
王安石哼了一聲道:“有何不同,其他的可以監察,這個當然也是可以監察,若是不行,多派人就是,總是可以完成的。”
“關鍵是,這個收益率不高,而且擾民嚴重……”
王安石的臉色越來越差。
“季默!”
王安石吼了一聲,讓公廨外面的人都聽到了,忍不住探頭來看。
王安石盯了他們一樣,外面的人趕緊走開。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緩了緩道:“季默,你是怎麼回事,我知道你謹慎,但變法哪裡有十足把握的,你看,清丈田畝、均輸法、免役法這些不也很難嗎,不也是完成了,其中也有許多的問題,咱們不也是解決了嗎,怎麼到了保甲法保馬法上,你不想著解決問題,卻老是推脫呢,你是什麼一個想法呢?”
王安石一開始還算是穩住了脾氣,但說到後面,竟然有些聲色俱厲起來。
歐陽辯也有些生氣起來,臉色很差,其實今天不是他們第一次發生爭執了,從他擔任制置三司條例司公事官開始,就一直嘗試著和王安石討論這個問題,想著制止這兩個法規的出臺,剛開始的時候王安石只是說好好地討論,但到了近期均輸法和免役法大獲成功之後,王安石就屢屢提出要儘快推出二保法,歐陽辯苦勸了幾次,但都是以不歡而散告終。
歐陽辯深深吸了一口氣道:“老師,這二保法著實缺陷太大,恕弟子不能從命!”
王安石凌厲的目光緊緊盯著歐陽辯:“季默,老師的話你也不聽了麼?”
歐陽辯輕輕搖頭:“非我忤逆師命,而是二保法害民。”
王安石豁然怒起:“我王安石只有愛國愛民,怎會害民,你歐陽辯怎麼如此編排!”
怒吼聲充斥著公廨,歐陽辯毫不畏懼地與王安石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