辯也依然不弱於他。
尤其歐陽辯那幾首代表作,即便是蘇軾自己,都覺得意味深遠,至少他覺得自己暫時不可能做出那麼美好的詞來。
所以蘇軾在歐陽辯的面前依然是謙虛的。
但他不知道他的姿態卻刺傷了歐陽辯這個偽學霸的心。
好吧,人家是蘇-真-千年-大學霸-軾,自己這個偽劣品就別想著相提並論了,接受現實會讓自己好過一些。
所以歐陽辯裝作大喜道:“子瞻兄能夠肩負起這個大任就太好了,我著實過於忙碌,身上俗務太多了啊,和子瞻比起來,我就是個俗人了。”
蘇軾卻是由衷感慨道:“季默若是俗人,我恐怕就是泥做的了,季默所作之事,無不利國利民,以前我總以為君子不言利是正理。
可是看了季默的國富論之後,我才知道君子不是不言利,而是不言私利,在利國利民上,不僅要言利,還得大言特言!這才是君子所為。”
歐陽辯被蘇軾誇得有些不太好意思,但心裡著實舒坦,被千古大文豪蘇軾誇獎,任是誰都得暈乎乎的。
歐陽辯是個務實的人,他交出心學讓蘇軾兄弟去完善,而不是讓自己來成名立萬。
不是因為他淡泊名利,而是他注重這個東西能夠給這宋朝帶來一些新鮮的空氣。
因為嘉佑之治已經到了尾聲了,接下來就是混亂的英宗四年,以及激盪的神宗朝。
一門務實的學問或許能夠引起一些不同的變化,但凡能夠帶來一些變化,都是值得的。
而且歐陽辯也想要給中華文化留下一條可供選擇的道路,程朱理學未必就那麼壞,但中華文明不應該就只有一條道。
他留下心學,或許可以給人留下一條可供選擇的道路,這也算是他的一點私心了。
歐陽辯看著開心而去的蘇軾,臉上也露出笑容。
兄弟啊,現在能有多開心就多開心,以後啊……嘖嘖。
對於蘇軾以後的遭遇,其實歐陽辯有些猶豫。
歐陽辯猶豫的是,他要不要干預蘇軾的道路,避免他去觸怒當權者,好好地苟住做個官。
但是這麼一來,千古大文豪少了悲慘的經歷,恐怕後世人就沒有了一個精神家園了。
但若是不干預,蘇子瞻就得棲棲遑遑地被趕得越來越遠,最後萬世同悲。
不過這個想法稍後就被拋在後頭。
不能視事多時的趙禎在冬天到來之前,迴光返照一般的好了起來,思維清晰了,也能處理政事了,趙禎一清醒過來就出手調整了政事堂。
首相還是韓琦,次相還是沒有變動,依然是曾公亮。
但是給歐陽修、孫抃加參知政事。
樞密院那邊也有所變動。
張昇為樞密使,樞密副使是包拯、趙槩以及蔡襄。
而接替蔡襄任三司使的是張方平。
這番變動可謂是用意頗深。
趙禎可能前段時間只是因為身體不好,但是思維上還是勉強運轉的,這身體稍微一好,他立即意識到政事堂裡有些不太好的跡象。
曾公亮沒有辦法制衡韓琦,他立即將歐陽修和孫抃加參知政事差遣,讓這歐陽修和孫抃這兩個戰鬥力驚人的大炮進去制衡韓琦。
而樞密院那邊更是直接任命了三位樞密副使進行分權制衡,將蔡襄調進樞密院,又把更加擅長理財的張方平調回來掌控三司。
這一手立即將稍微有些出軌的跡象給扳了回來。
歐陽辯看得嘖嘖稱讚。
人家仁宗為什麼能夠執掌大宋朝這麼多年卻沒有出大事情,這可不是什麼理所當然的事情。
他看似行事受宰輔大臣掣肘,萬事不自由,但那都是他自己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