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車開出一段路。
褚邊突然開口:陳叔你一直跟著我爸在外面跑,知道盛世家居嗎?
老陳點頭說:知道啊,和源路上不有一家嗎,本來就一層,現在都擴大到三層了。哦,大少爺高中轉學了,大學去了帝都,可能不太清楚,也正常。您是要買東西嗎?
褚邊原先只是試了試以盛明山為法人代表查了查他名下的公司,沒想到一搜就搜出來了。
他道:不是,他們辦公處在哪?我想去找個人。
辦公處在長華路上,廠區在思科工業園。褚過抬起頭見褚邊正看著他,他晃了晃手機說,我剛查的。
褚邊徑直道:先送我去長華路,你再送他回家。
褚過趴過來問:哥哥要去找誰?
褚邊沒回頭:別多問。
哦褚過重新坐了回去,拿著手機玩起了遊戲。
盛世家居的辦公處與褚家幾乎是個對角,這一片之前褚邊還在寧城上學時也基本不會過來。
褚過看著褚邊下車,忙說:要不我在這裡等哥哥出來一起回家吧。
褚邊沒說話,徑直朝眼前的寧遠大廈走去。
老陳忙安慰說:小少爺別生氣,大少爺一直都不愛說話的。
褚過笑了笑:我知道。
老陳看了看時間,皺眉道:也不知道大少爺來找誰,時間一耽擱,怕是回家連午飯都要趕不上了。
褚過順手查了查盛世家居,法人叫盛明山,姓盛麼?
他驀地想起九年前在褚家聽到過的一個名字盛居。
不過
褚過敲了敲腦袋,他當初就覺得這個名字他並不是 想見你
近午時的陽光異常刺眼,褚邊走出寧遠大廈就被刺得幾乎睜不開眼,他抬手擋了擋,眼前似乎又看到盛安問他是否認錯人後又突然變得奇奇怪怪的表情。
很快褚邊就知道了,那時盛安大約已經反應過來他口中的盛居並非是她的弟弟盛居了。
她把他請進了自己的辦公室,給他泡茶的手都在剋制不住的顫抖。
因為憤怒。
那個人不是我弟弟!我只有一個弟弟,我弟弟小居他早就已經過世了!
是他叫你來的嗎?呵,這才幾年他就堅持不住了?我媽只是去警告那個女人離開我爸,否則就公開她的醜事讓他們在當地過不下去,她自己想不開死了,那也是活該!他現在想看我爸心軟,想踏進我們盛家的門?你告訴他,只要我活著一天,他想都別想!
褚邊的呼吸聲漸沉,他不可抑制地想到那天他回瀾庭,見蕭綽靠在沙發上睡著了,似乎是做了夢,他一遍遍叫他盛居。
那天醒來後,向來溫柔克制的蕭綽崩潰又憤怒地說
「我都說了我不叫盛居,你他媽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他明明明明不止一次在他面前強調過他不叫盛居了,他現在叫蕭綽。
他明明告訴過他要叫他蕭綽的
可是這所有的一切褚邊從來沒有理會過,他一直執拗地叫他盛居,執拗地抓住當年崇州那些屬於他們的記憶不願鬆手。
因為他從沒忘記過當年那個陽光自信又不可一世的小少爺,覺得他仍是他的盛居,以為那樣他就能輕鬆翻越這九年他與他之間留下的空白。
那個人不過是我爸養在外面女人的兒子,他不過是個私生子而已!他也配叫盛居?!
盛安聲嘶力竭的聲音言猶在耳。
當年崇州的一群同學,盛居是唯一一個知道他們褚家情況的人,也是最清楚他和媽媽姜瑜寧極度痛恨那些插足別人婚姻的小三。
所以他不敢解釋,一直怕他知道。
褚邊的呼吸微窒,他不敢去想後來的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