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有些遲疑,“京城那邊的掌櫃只說是祝老太太帶著祝大娘子入府,並未說其他,而且鶯兒是聖上親下旨意,誰也動搖不了她的位置。”
“太婆!”黃鸝蹲□,“確實是動搖不了,可大姐姐心善,若是被旁人算計了什麼辦,祝家那邊可是兩個人,大姐姐身單力薄,萬一中了招……”黃鸝故意嚇唬老太太。
老太太總覺得黃鸝說得哪裡不對,但是關心則亂,一時間也擔心起黃鶯的處境來了。
“你大姐姐前些日子還來信了,說是在王府過得很好,還讓我去呢。這說明她在王府很有話語權啊。”老太太雖然人老,但是最起碼的思維還在。
黃鸝再接再厲,“一人計短,兩人計長,有姐妹在身邊伴著,大姐姐心情也會好些。”
黃豆真是聽不下去了,利落地掀開簾子進去,目光冰冷地望著黃鸝,“我來的可真是時候,若是再晚來一會,估計祖母就被你忽悠過去了。”
黃鸝瞬間白了臉,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她能在老太太面前說這等沒羞沒臊的話,並不代表她能安然面對其他姐妹。
老太太皺了皺眉,嗔了一聲:“豆兒。”
“祖母。”黃豆上前伏在老太太膝上,語氣鄭重,“祖母先聽孫女說幾句,您看對不對。第一,訊息只是京裡那邊的掌櫃傳來的,做不做得準誰知道,您要是貿貿然將黃鸝送去,您讓大姐姐怎麼想,家裡是不是隻顧著能和秦王保持住關係,全然不顧及她。”
黃豆已經連二姐姐都不願意叫黃鸝了,“第二,今上能知道大姐姐是誰,黃家是誰?大姐姐能得今上下旨賜婚,定然是王爺從中周旋,難道這麼深厚的感情都敵不過一個虛無飄渺的美人嗎?何況以大姐姐的風姿,豆兒就不信,這世上能有誰比她生得還好。”
黃鸝在一旁冷笑,“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黃豆也跟著冷笑,“真不知道是誰大半夜被扔到園子裡,又是誰幾次三番上趕著碰壁,黃鸝,人貴有自知之明,就憑你這樣,王爺就是瞎了眼也看不上。”
“黃豆!”黃鸝真是怒極,恨恨地瞪著她。
“怎麼?被我說中了心事,你分明就是攀高枝,是你自己想進秦王府,不要臉!”黃豆語氣猛地凌厲起來。
“混蛋!”黃鸝又急又氣,臉色都變了。
老太太這時也回神了,怒斥黃鸝,“夠了,她是你妹妹,怎麼什麼話都說,哪還有一點淑女的樣子,真是上不得檯面。”
見老太太神色漸冷,黃鸝就知道自己沒戲了,一時間絕望、屈辱、憤恨種種情緒翻湧,她眼眶血紅,惡狠狠地瞪著黃豆,“不要臉,是你不要臉才對,秦王起碼還身份高貴,我也有幫大姐姐的心思。可是你呢,一個做了奴才的人也覬覦,你都快定親了,還想著那個衛鎖,更不要臉。”
一旁的黃雀瞬間臉色一白。
黃豆也腿軟了一下,“你血口噴人!”
“我噴沒噴人,你心裡明白,一個奴才秧子也值得你上心,真是春心動,說不得日後就主動勾、引了呢。”黃鸝言語惡毒。
“住口,住口!”老太太都要氣死了,隨手拿過茶杯就扔了過去,黃鸝不閃不避,任由茶杯撞在額頭,鮮血之流。
她還冷笑,“這可好,破了相,就更讓你們糟踐了。”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來人,來人!”老太太氣急。
守在門口的碧清提著心進來,“老太太。”
“把她給我關起來,關起來。”老太太氣得捶胸頓足,她怎麼就生了這麼個孫女,造孽啊。當初就不應該收養她那個死人娘!
碧清帶著黃鸝下去後,老太太安撫黃雀,“別聽你二姐姐混說,她是掐尖嘴上不容人的性子,心思被豆兒戳穿了,就反咬一口。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