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段氏臉色一青,語氣急道,“你非要我跪下來求你是嗎?”
沈瑤冷嘲熱諷,“你跪,我不攔著你,我可是鄉下出來的,不吃你們城裡人這一套。”
段氏見沈瑤態度如此強硬,又軟下語氣來,淚水漣漣道,
“肆肆,你不能見死不救,他可是你嫡親的弟弟,你也就這麼一個兄弟啊,你現在年紀輕還不懂事,待你上了年紀,便知道孃家舅大的道理”
“我沒有家,更沒有孃家。”沈瑤冷酷地打斷她,“我出生至而今十七年有餘,不知多少次面臨生死關口,你們可有人在意過我?我在莊子上,年少遇見登徒子,他爬在窗戶要欺辱我,我絕望無助時,你們在哪裡?”
“段如梅!我告訴你,別說我沒法子,即便我有,我也不會幫忙。”
“憑什麼啊?”沈瑤咧開嘴笑起來,笑意冷汵汵的,被漸暗的天色浸染,倒顯得有幾分陰森,
“兒子是你養出來的,他紈絝也好,莽撞也罷,都是你們夫婦的罪孽!”
“至於我?您不是說我克您嗎?怎麼還有臉往我跟前湊?”
“我告訴你,你知道我為什麼請你進來嗎?我就是想看看你求我的樣子,你知道這一日我盼了多久?”
沈瑤說到最後,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只五內空空看著段氏羞憤欲死,惱恨成怒拂袖離去,夕陽徹底沉下,只留一抹霞色嵌在天際,沈瑤怔怔望著,腦子裡空空的,就連心裡也空空的,一股前所未有的孤寂瀰漫心頭。
她回到羅漢床上無神地躺著,腦海交織著無數畫面,過去的,眼前的,埋在記憶深處那些本以為忘卻的,覆滿塵埃。
把段氏氣走了,出了一口惡氣,她卻怎麼都高興不起來。
她方才盯著段氏許久,看著她溫柔的眉眼,嫻靜的輪廓,試圖在段氏的臉上,在記憶裡尋到一絲慰藉,一絲能給她為沈展奔走的情由,可惜沒有。
原來冷血無情這般難受,不知那沈家人當初怎麼做得到心安理得將她扔棄。
沈瑤渾渾噩噩不知躺了多久,腰間伸來一雙手,牢牢圈住她,將她扶起摟在懷裡,後背被他炙熱的胸膛灼著,暖意一點點滲入肌膚流入心隙,她慢慢轉過身子,對上謝欽的眼,眼珠蒙了塵般,
“你怎麼才回來?”
謝欽看著她魂不守舍的模樣,心疼地將她抱緊,將人擱在懷裡。
“你弟弟出了事,牽扯皇后表侄,驚動了坤寧宮,皇后擔心我為沈家張目,當著陛下的面給我施壓,我告訴她,此事與我無關,一切依律法而斷。”
沈瑤閉了閉眼。
謝欽再道,“我著人打聽過了,那廖家二公子是賭場常客,與你弟弟之間有些淵源,上回你弟弟贏了他銀子,他心懷不滿,今日大約是起了齟齬,你弟弟動了手,不過下手並不重,想必那廖家二公子本有隱疾,廖家與沈家略有不對付,想以此給你父親施壓。”
“那是沈家的事,你別管。”沈瑤將眼角的淚蹭在他衣領。
謝欽嗯了一聲,“沒經過你同意,我絕不會擅自插手沈家的事。”
沈瑤聽了這話,心裡莫名生出一股安心,她最怕旁人打著為她好的旗號自作主張,謝欽每一幀舉動都在她心坎上,這麼好的男人,合該她擁有嗎?
她抬眼痴迷地逡巡他俊朗的面容,
“我不管沈家,必定招來非議,說我六親不認,冷血無情,這樣會不會對你不好?”
“我不在意,肆肆,”謝欽將她的臉捧了過來,“做我的女人,
謝欽的吻更多的是安撫, 沈瑤則是發洩,用盡地去佔有去勾纏,似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 更像是浮萍毫無安全感, 試圖牢牢攀附住他。
在察覺到她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