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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瑤語氣出奇的鎮定,
“我願意。”
比起什麼太子良娣,三皇子側妃,至少謝欽這是堂堂正正的妻,無論謝欽出於什麼理由,沈瑤就是答應了。
一個冷峻清執,一個孤注一擲。
一個郎豔獨絕,一個天姿國色。
郎有情,妾有意,還有什麼可說的。
甭管先前在場諸人是什麼心思,眼下更多的是豔羨。
那可是謝欽啊,不為任何人折腰的謝欽。
當年狀元遊街,鮮衣怒馬也曾驚豔無數春閨的謝欽。
鄭閣老高高興興起身撫掌一笑,“好,很好,清執能得此美眷,老夫也可給陛下交待。”
堂上諸人心情複雜地應和著,
“沈姑娘好福氣。”
“真是郎才女貌,十分登對。”
“”
沈黎東干巴巴地笑了幾聲,這才慢慢回過味來,意識到當朝首輔謝欽即將成為他的女婿,後知後覺露出喜色,擺出一副慈父的姿態,想喚沈瑤,半晌想起她的乳名,招手道,
“肆肆,過來。”
沈瑤木訥著沒動。
身側的沈杉與沈孚輕輕推了她一把。
她眼瞼慢慢一掀,恰恰對上謝欽的眸,她不大好意思,硬著頭皮來到沈黎東另一側。
沈黎東這才認真打量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兒,彷彿
雀鳥啾啾,晨陽綿長,本該是一個極舒適的早晨,惠和堂內外卻寂若無人。
內間東邊視窗邊擺著一纏枝紋紫檀長几,上頭陳著各色細膩的香料盒,婢女挑著段氏平日愛燻的香遞入嵌寶石的景泰藍香爐,頃刻一股濃郁的香氣嫋嫋升出。
段氏早早醒來靠在拔步床沿坐著,她神色蒼白,眉頭緊蹙,看樣子昨夜沒睡好,賀嬤嬤侍奉在側替她揉捏太陽穴,十來位丫鬟端著各色衣物首飾與洗漱用具等候,均是大氣不敢出。
片刻,珠簾被掀,沈黎東意氣風發邁了進來,聞到這股濃香,當即蹙眉道,
“大清早怎麼燻起香來。”
昨夜他被同僚喚去喝酒,半夜方歸,回來時段氏已睡下,便歇在妾室屋子裡,沈黎東早些年不曾納妾,直到近幾年段氏身子不好,不大願意伺候他,便抬了兩名姨娘,皆是知根知底的婢子,很聽段氏調派,不必擔心爭寵。
見主君回來,賀嬤嬤連忙退開。
段氏失去支力撐額慢慢往後仰靠引枕,細細的一截脖頸露在外頭,沈黎東瞧了一眼,擺擺手示意下人退出去。
等人離開,沈黎東替上賀嬤嬤的位置,雙手按在段氏頭穴,讓她靠在懷裡。
段氏臉色立即飄紅,正待數落他,卻見他手指不輕不重揉捏著,頭筋鬱結之處仿若被揉開,終是闔目享受,一言未發。
沈黎東語氣溫存,“我知你心情不好,卻是大可不必,她一朝高嫁,成了首輔夫人,便是你我的體面,你可是首輔的岳母,說出去面上倍兒有光,你是不知,昨日訊息傳出,夜裡多少人來我跟前說敞亮話,我這輩子都沒這麼風光。”
段氏鄙夷地冷哼一聲,將他推開。
沈黎東見慣了她這副模樣,也不惱,換來她對面坐,伸出手握住她細軟的柔荑,段氏一僵,試圖去抽開,沈黎東反而握著往自個兒胸前一兜,段氏面露惱色,也暗含羞色,卻是終究沒再動。
沈黎東彎唇一笑,知道段氏心結在哪裡,“道士的話不可盡信,這麼多年過去了,展兒好好的,你也好好的,終究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打斷骨頭連著筋,你忘了她回來那日眼巴巴看著你?”
段氏一怔,心頭亦是湧上幾分晦澀。
沈黎東見已說動她,再給她打了一劑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