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便穩了,你是聖旨賜婚,有了嫡長子,除非那寧英要做小,否則她只能斷了念頭。”
說到這,段氏焦急地掃了一眼她小腹,
“你們夫妻成親也有數月了,肚子怎麼還沒訊息?娘告訴你,兩次月事當中的日子,最容易受孕,這個時候與丈夫同房,少則半月多則二十日,若是孕吐或月事推遲,十有八九便準了。”
沈瑤心募的一慌。
她與謝欽同過房,時間正是六月初六,恰恰是月事當中的日子。
可千萬不能啊。
沈瑤袖下的手微微緊了緊,暗中開導自己,懷孩子不會這麼容易,否則哪有那麼多人去寺廟裡拜佛求子。
別自己嚇自己。
沈瑤心裡裝著事,隨口應付道,“我知道了。”
她語氣沒有先前那般淡漠,段氏只能認為自己說到點子上,就說嘛,等她出嫁,在夫家覺察到了危機,還是需要孃家人的。
“寧英的事,我一旦有訊息會遣人來告訴你,有些事你不方便做,儘管遣碧雲回府來告之,”段氏目光在碧雲身上一落,小丫鬟生得一雙葡萄眼,倒是靈活,卻不夠穩重老成,
“說來當初是我過錯,不曾安排人手給你使喚,你若想要人,隨時與我說。”
實則是當初沈家要送陪房,沈瑤不肯收,段氏言辭間如此小心翼翼,也是生怕冒犯了沈瑤,惹她生氣。
沈瑤聽得有些不耐煩,語氣硬邦邦的,
“不必。”
段氏便曉得點到為止。
恰在這時,院前傳來一道爽朗的笑聲,一少年大步流星躍上臺階,目光不偏不倚落在沈瑤身上,
“四姐,你可回來啦。”
沈展語氣十分熟絡,彷彿沈瑤本就是他四姐。
沈瑤注視著來人,少年身量不算很高,卻十分俊秀,模樣與她竟像了六分,只是他咧著嘴笑得張揚,面龐白皙細嫩,眼瞼單薄,一看就是脂粉堆里長大的繡花枕頭,
沈瑤幼時應該見過這位嫡親的弟弟,只是沒了什麼印象,見他風風火火衝自己走來,便慢吞吞起了身,說來也不知是段氏慣的他,還是沈展本就是如此輕佻無禮,他進了這廳堂來,竟是沒給母親與其餘三位姐姐行禮。
這就是段氏養出來的好兒子?
沈瑤淡淡頷首算是回禮。
沈展自然察覺出姐姐的疏離,他也不惱,從旁邊踢來一錦杌,挨著沈瑤坐下,“姐,你今日露的那手功夫極俊,你能不能教我?”
段氏連忙制止,“你可是要走科舉的人,學業甚重,哪有功夫學別的?”
沈展不耐煩反駁,
“娘,我都跟您說了,兒子不是讀書的料,您非得逼著我去嵩山書院讀書,兒子就想跟姐姐習武,”又回過眸來,眼巴巴看著沈瑤,“四姐,你可願教我?”
說到沈瑤的本事,也有隔壁劉老爺的功勞,劉老爺是名老兵,膝蓋受了傷方才從邊關退下來,劉大哥學了他一身粗功夫,她與劉二哥則被劉老爺教了一手射箭的本事,沈瑤在準頭上極有天賦,時常習練,又常跟著劉家父子上山狩獵,技藝日趨精湛。
不過這話沈瑤沒說,她冷嘲熱諷道,“叫你爹孃將你扔去嶽州莊子十年,你就會了。”
聞訊趕來的沈黎東恰恰聽到這句話,滿面紅光的老臉頓時就僵住了。
好在他這人臉皮厚,尷尬了一瞬也就不在意,反而笑語嫣然道,
“肆肆,回來啦。”儼然一位慈父。
家主回來,大家均起身見禮。
沈黎東坐在段氏身旁,掃了一眼沈瑤跟前的高几,見不曾被動過,問身側的嬤嬤,
“該是上夜宵的時候,可準備好燕窩了。”
嬤嬤自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