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麼多年,他半夜三更找我,都是一些緊急情況。在北京的時候,有一回,他夜裡給我發訊息,說急診人手不夠,送來幾十個車禍病患,讓我過去幫忙。」
「然後呢?」許南珩問。
「但當時我們家就一輛車,他開走了……哦,我老師就是我父親,他開走了,我沒車開,當時雪下得特別大,計程車網約車都打不著,我沒轍,只能報警了。」方識攸說。
一句話資訊量有點大,原來那位老師就是他爸爸。許南珩想了一下,大約是為了避嫌,譬如在醫院裡直接喊『爸』的話很難不讓人聯想到方識攸是透過裙帶關係進的醫院。
許南珩:「早你沒認識我,太可惜了。」
「是啊。」方識攸說。
許南珩眉心一蹙:「哎?你和你爸爸一塊兒援藏,你倆為啥沒住一起呢?」
「因為除了一些管理層,沒人知道我們父子關係,我隨母姓,一直管他叫顧老師,這次援藏是單人單間的公寓。」方識攸解釋,「不過援藏是巧合,我爸沒喊我報名,我自己看見就報了。」
許南珩知道不該多問,但今晚這氣氛,昏天黑地的環境,蓋著棉被聊天:「父子關係緊張嗎?」
「不不。」方識攸說,「是因為,我母親產後併發症過世,他給我取名的時候,用了我母親的姓。」
「啊,不好意思。」許南珩微微動容,「那你學醫,是因為顧老師嗎?」
「沒事,你不用道歉。」方識攸躺著,松泛了些,「至於學醫,填志願的時候他特意說了,說想學什麼就報什麼,沒必要學醫,學醫怪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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