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莫明軒,顧景琰自認已經做得太多了。
不管是幫著他母親配合他治療,隱瞞簡雯的事,還是後來幫他料理簡雯的後事,他做了他力所能及的一切,到頭來反倒招了他莫名其妙的怨恨。
莫明軒到現在都不願意承認自己記得簡雯,說到底他們之間早已沒了當年的信賴,既然如此,簡雯的事就讓他自己查吧,只有他自己查清真相或許才能解開他的心結。
韓若星問,“你不想知道自己究竟是替誰背了黑鍋,讓他恨你嗎?”
顧景琰垂著眼,“最初知道他恨的是我的時候想,但是後來就不想了,不管是什麼原因,我們之間都回不去了。”
二十多年的交情,走到如今這個地步,就算是誤會解除,中間隔著那麼多的傷害,也很難回得去了,顧景琰其實有點逃避的狀態。
他不知道怎麼處理這段關係,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推開不看不管。
“那好吧,”韓若星扭頭對林書道,“林書,東西你找人寄,同時也要去查,看看簡雯當年為什麼去鹿青的葬禮上鬧,簡雯既然是一個有教養愛憎分明的姑娘,那她絕不會無緣無故在別人葬禮上罵死者,你就從……就從鹿青去世一年以內她接待的病號開始查,先看看簡雯或者和簡雯有關係的人有沒有在其中,查到之後直接跟我說就好了,不用告訴你們老闆。”
顧景琰……
“為什麼不告訴我!”
顧景琰抗議。
韓若星瞥了他一眼,“你不是不想知道原因嗎?”
顧景琰被噎了一下,“那……你都讓林書查了,我就順便聽聽。”
韓若星眯起眸子,“好勉強哦。”
顧景琰假裝沒聽到她的陰陽怪氣,扭頭對林書說,“給明軒寄的時候別留尾巴,他疑心重,若是知道是我給的,又要來揣摩我的動機。”
林書比了個明白的手勢。
陳西很快將韓若星這邊給的說辭講給了單一朝。
他聽完愣了好半天,喃喃道,“死了嗎?”
陳西點頭,“您給的這個地址,我沒找到,託人問了許久才問到,八年前心肌梗死沒了,她家人也搬走了,我沒問到聯絡方式。”
“她自己就是醫生,有心梗怎麼會不提前預防?”
單一朝反問了這麼一句。
陳西說,“可能醫護人員壓力大吧,我問的那個廖醫生說,他們當年一同進醫院的那批人,都去世好幾個了,有兩個護士三十出頭就沒了,還有個醫生前陣子下夜班忽然栽倒在電梯裡,到現在還沒醒。”
“廖新建嗎?”單一朝忽然問。
陳西驚訝,“您認識啊。”
單一朝沒說話,他想的卻是廖醫生嘴裡那兩個三十出頭就沒了的護士。
他閉上眼,過了一會兒說,“謝謝你這幾天的照顧,麻煩了,我想休息一會兒。”
陳西點頭,“那我先回去了,您有事喊我,我就在隔壁。”
回到家,陳西就和韓若星那邊通了氣。
當年產房的四個人裡,三個出了事,而且現在連帶著當初幫他卷錢的人也出了事,沒那麼大的巧合,單一朝是個聰明人,他一定會起疑。
能催動他起疑,這個人到時候就是揭露蘇婉琴惡行最有利的人證。
正想著,手機就響了。
呦,說曹操,曹操就來。
蘇婉琴的電話。
韓若星接起手機,對邊傳來蘇婉琴溫和的聲音,“若星,是我,身體還好嗎?休息得怎麼樣了?”
“挺好的,”她假,韓若星也假,“這幾天沒去公司,工作落了好多,給蘇阿姨添麻煩了。”
“你這孩子,總跟我那麼客氣,”蘇婉琴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