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城雜貨鋪門口,石頭將最後一揹簍東西裝到馬車上,回頭招呼了憨憨一句。
“憨憨,東西都放好了,咱們該走了。”
此刻,來時空空如也的馬車,只在雜貨店一處,就已經裝了大半個馬車。
當然,銀子也沒少花。
現在可不只是糧食價格飛漲,就連粗鹽砂糖什麼的,價格也漲的沒邊兒。
平日裡,這麼些東西,也許只用不到二兩銀子。
可如今,卻足足花去了十幾兩。
憨憨正在車廂裡歸置東西,聽到石頭的招呼聲,立馬從車廂裡出來。
天氣慢慢熱起來,坐在外邊風涼得很。
“石頭哥,東西都規整好了,咱可以走了。”
還不等石頭拿起鞭子揮起來,一道嬌滴滴的聲音就響起。
“石頭哥?你是石頭哥嗎?”
冷不丁的聽到這句“石頭哥”,石頭心裡一驚,以為齊雲兒又追來了呢。
難道那好幾個大漢都攔不住她?
可等石頭轉過身去,看清那姑娘的長相,頓時一愣。
因為這人不是齊雲兒,可是這人是誰?看著倒是有點眼熟,可一時之間,石頭卻想不起她究竟是哪個。
“你是——”
那少女顯然沒料到田石頭居然不記得自己了,她的面上一閃而過幾分惱怒,可隨即被她很好的掩飾了。
只見她嫋嫋挪挪走過來,站到石頭身前,先是捋了捋自己掉落的髮絲,然後仰起頭嬌嬌朝石頭一笑,“你不記得我了?我是馬香枝啊。”
馬香枝?
石頭心中一驚,馬家溝那個馬香枝?
可隨即,他眉頭又緊皺起來。
“馬姑娘也是來雜貨鋪買東西的?哦,現在雜貨鋪里人不多,姑娘還是趕緊進去買吧。”
馬香枝心裡吐槽,這田石頭,當真猶如塊石頭一般,不解風情。
自己哪裡是來買東西的?現在外邊的東西多貴,又有幾個人能買得起?
雖說她今天確實是到縣城來買東西的,可買的只是繡線而已。
買上些繡線回去,繡上幾方帕子或是小件物品,也能拿到鋪子裡換些錢。
她是聽說了田石頭在這邊買了不少東西,才過來碰碰運氣的。
聽到田石頭不記得自己了,馬香枝心裡有些訕訕,不過面上仍是故作熟絡的說道,“其實上次的事——”
馬香枝所說的上次的事,指的就是和縣城李家公子相親的事。
“並不是我自己本意,是我爹孃硬逼著我去的,你也知道,有些事尤其是婚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我也是迫不得已。在我心裡還是屬意你的。”
石頭覺得今天自己出門沒看陽曆,要不怎麼前有一個齊雲兒,後又來了一個馬香枝。
“姑娘,有些話還是別說了,你我沒那緣分,咱們還如以前一般——”
馬香枝不解,“以前一般?”
石頭點點頭,“對,以前我和姑娘素不相識,以後也便如此,畢竟咱們兩家退了親,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可是——”
不等馬香枝說什麼,石頭就叫上了憨憨,揚著馬鞭便要走。
一旁衚衕裡,一直在看著閨女行事的廖氏,見石頭要走,想也不想的便衝了出來,將馬車攔下。
馬兒受驚,揚起兩隻高高前蹄,好懸將廖氏踢出去。
驚魂未定的廖氏連滾帶爬,退了好幾步才遠離了危險。
“哎呀媽呀!田家老大,你這也太不識好歹了,我不過就是想過來和你說句話而已,你這是想要我的命啊。難為我們家香枝心裡還惦記著你,說什麼非你不嫁的。”
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