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沒說話的田大年突然開口,“閨女,那依你說,我們該如何應對?”
其實,不論上次還是這次,田大年都以為大兒子只是夢魘。
現在聽小閨女說的頭頭是道,他不免也有了幾分狐疑。
只是——無論老天爺給的是預知還是警示,這都超出了他所能理解的範圍。
“如何應對?”田小滿轉過頭,看向幽幽的平林山方向,“當然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
田大年目光一凜,似有所動,“你的意思是進山?”
田小滿微微點頭,“爹,你也有很長時間沒進山打個獵啥的了吧?還有大哥,回來這麼久了,整日在家裡待得也無聊了吧?
趁著還未大雪封山,咱們也該進山去碰碰運氣了,萬一咱們運氣好,能獵到些野雞兔子什麼的呢?
爹,您說是不是?”
田大年一反常態,居然如王氏平時一般,將堂屋裡的桌子拍得啪啪作響。
“對!閨女說的有道理,進山,咱們進山!”
就連田小春和木頭也都紛紛表態,支援進山打獵,他們不懂小妹說的什麼警示夢,什麼虎山行的,但抵不住他們想跟著一起進山打獵的熱情啊。
跟著老爹和大哥一起進山打獵,這樣的機會可不多。
“那咱什麼時候去?”
田小春躍躍欲試,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看向田小滿。
雖然其他人沒說話,但大家也全都目露期待地看著田小滿,顯然是想讓田小滿拿主意。
不知不覺間,這個家的主心骨已經由原來的田大年兩口子變成了田小滿。
可田大年兩口子卻絲毫不覺得奇怪,似乎田小滿當家作主是理所應當的事。
沒辦法,誰讓他們閨女腦袋瓜子好使呢。
只有石頭,在大家目光灼灼盯著田小滿的時候,弱弱出聲,“小妹,我倒是不反對進山,也不懷疑你說的那些話,我就是想問,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這預知夢不那麼嚇人,至少讓我睡個好覺也成啊。”
“撲哧”一聲,田小春笑了。
“哈哈——”木頭笑了。
就連田大年和王氏兩口子,也都忍俊不禁。
自家這個憨貨兒子啊,咋就這麼的——
唉,不說了,還是給兒子留點面子吧!
兩口子一輩子生了四個孩子,估計這四個孩子的腦袋瓜子,全都長到他們家老四一個人身上了。
誰讓其他三個人的腦袋瓜子加一塊,都不如老四一個人的靈光呢。
田小滿朝自家大哥微微一笑,“方法嗎?我倒是沒有!”
石頭的精氣神一下子萎靡下去,唉,預知夢是好,就是耽誤睡覺啊!
“可是——”田小滿繼續說道,“我有預感,大哥你今天晚上應該就能睡個好覺了。”
“真的?”
“當然!”
不出田小滿所料,這天晚上,石頭又恢復了之前一覺到天亮的睡眠。
夜裡,再沒做噩夢。
等石頭第二天早上醒來,發覺自己一覺到天亮的時候,恨不得給自家小妹供起來。
他覺得,自家小妹神了,說他不再做噩夢就不做噩夢了。
以至於他追在妹妹身後,不停的發問,“小妹,你咋知道我昨天不會做噩夢了呢?”
田小滿朝石頭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小姑娘經過這些日子的將養,原來單薄的小身子骨已經長了些肉,就連臉蛋也變得微微有些圓了。
她這一笑,臉上的兩個小酒窩就更是明顯。
“因為我們破解了你噩夢的含義呀,所以老天爺就不會再提示了,因為他知道——我們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