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家的,咱們現在咋辦?”
再有幾天,可就到了和縣城食肆鋪子的那家小子相看的時候了。
要是讓自家閨女還帶著個“已經定親”的名頭和別人相看,若是不傳出去還好,若是傳出去了,那閨女的名聲就完了,再想找好人家可就難了。
見馬有財蔫頭耷腦,一聲不吭,廖氏急得團團轉,“當家的,你倒是說話呀!咱們可咋辦啊? 要不——”
廖氏眼珠子一轉,心裡頓時就有了計較。
“咱們剛回來不久,過了這麼些年,反正也沒人記得咱們家香枝和田家小子有婚約的事了。
要不——咱們就先去縣城和那個食肆的少東家相看?
若是相看成了,咱回來就和田家退親,若是相看不成,咱也有個退路啊。”
馬香枝一聽老孃這話,頓時不幹了,“爹,娘,就是再留退路,我也不想嫁給個鄉下泥腿子。”
她癟了癟嘴,臉上很是委屈。
在她心裡,是看不起莊戶人的,一輩子翻不了身,連吃塊肉都得琢磨好幾天,那樣活著還有啥意思。
見閨女不高興了,馬有財連忙哄道,“哎喲,爹的心肝寶貝,爹可不想讓你去吃苦,就是你這次相看不成,爹也肯定會給你找一個好人家,絕不讓你受累的。”
坐在凳子上的表姑娘,眼神陰鷙了幾分,不再說話。
當然,她可沒錯過馬香枝看向自己挑釁又高傲的目光。
哼,有婚約了還去相看人家,也不怕被人知道了,唾沫腥子淹死她。
馬家的算盤打的噼啪作響,自以為自家的打算沒人知道,不曾想,一家子人的每一句話,都被老鼠洞裡的老鼠“偵察員”們聽得明明白白。
結果不到半日時間,他們那些盤算就都被田小滿知道了。
田小滿坐在後院大棗樹下,捏著自己的下巴,眼神微眯。
馬家這是想“騎驢找馬”啊,而且他們家還是那個一定會被踹掉的“驢”!
這事,叔可忍嬸不可忍!
那把匕首的事她倒是沒聽自己家爹孃說過,不過,那可是自家爺爺留下的東西,可不能便宜了外人,尤其還是那起子心術不正的外人。
想佔他們田家便宜?
——那不可能!
看著將六根大地瓜護的緊緊的胖灰,田小滿“撲哧”一聲笑了。
“我說胖灰啊,你一隻老鼠,能把這六根大地瓜都弄回去嗎?要我說——還不如把你的鼠兄鼠弟全都叫過來,鼠多力量大嘛!”
胖灰似乎受到了點撥,吱吱叫了一聲,回頭就竄進了老鼠洞裡,不見了身影。
不過一會兒,它圓滾滾的身影又從老鼠洞裡“一個箭步”竄了出來。
在它身後,一連跟來了好幾只老鼠。
幾隻老鼠大小胖瘦不一,其中有一隻老鼠,田小滿印象極深,就是當時胖灰不在,替胖灰傳口信的那隻老鼠。
之所以能記住它,還是因為這隻老鼠的尾巴特別細長的原因。
胖灰讓幾隻老鼠一字排開站好,向田小滿驕傲的說道,“小滿,我給你介紹介紹我的幾個好兄弟——”
胖灰小爪子一指之前那隻細長尾巴的老鼠說道,“這是長尾——”
它又指著少了半邊耳朵的一隻老鼠,“這是一隻耳——”
還有一隻頭頂上沒毛的老鼠,“那是禿毛——”
最後還有兩隻看起來長得沒什麼特點的老鼠,一隻叫做跑的快,一隻叫做好打洞。
田小滿瞠目結舌,這老鼠們的名字還挺形象,至少自己的名字都把自己的特點表現的淋漓盡致。
幾隻老鼠齊齊向田小滿問好,在外人聽來那就是吱吱聲絡繹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