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變故突生。
只見早已經被鼠群撲倒在地,快要被鼠群淹沒的高大平和小寡婦所在之地,一個人形凸起,正在緩慢站起。
有人顫抖的出聲,“老村長,那是,那是高大平吧?”
沒錯!鼠群中,頂著無數老鼠攻擊仍然站起來的,正是高大平。
此刻的高大平,是強忍著身上被老鼠撕咬的疼痛才站起來的。
他發狠一般,將自己臉上、頭上、身上的老鼠狠狠揮開,
等到他眼前再次恢復清明,他的身上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傷口了,可能傷口太多,疼的已經麻木了。
不知道高大平低聲重罵了句什麼,田家村人就見他幾乎是拖著腿小跑到小寡婦跟前,然後將小寡婦拎到自己跟前。
田小滿正要感嘆一句“看來高大平對小寡婦的愛意是真的”的時候,就見高大平居然將拉扯過來的小寡婦,當成了“人形肉盾”。
只要老鼠往他身上竄,或者對他發起攻擊,他就用小寡婦擋出去。
雖然這樣做的作用不大,但至少,高大平現在能在鼠群中一點一點的向前移動了。
田長青怕高大平真跑了,心裡著急,“村長叔,怎麼辦?要不我找幾個人衝過去,把高大平抓回來?”
老村長擺了擺手,衝進去?怕是太難了,那可是數以千計的老鼠,烏泱泱一片,看著就瘮人。
高大平和小寡婦是罪有應得,可其他的田家村人不能受傷啊。
“暫時不用,先觀察觀察再說。”
高大平艱難的向前走著,他不知道自己周圍有多少老鼠,或許有成百上千只,也許更多,總之,目之所及,全都是。
他不知道,為什麼這些老鼠要纏著自己不放?他只能拼著一口氣,往前走。
突然,一隻長尾巴老鼠從小寡婦頭上,直接跳到高大平的胳膊上,朝著高大平一塊尚好的面板就咬了下去。
若是換作尋常,這冬日裡穿著厚棉衣,一隻老鼠的啃咬,根本就不算什麼,或許連肉皮都貼不到。
可是幾經掙扎,高大平的衣服早就破爛不堪,先前又被鼠群啃咬一番,手臂上好多地方都露了肉。
長尾巴老鼠咬下去的地方,正是一處漏肉處,尖銳的疼痛讓高大平再次慘叫出聲。
隨即,他狠狠一甩,將胳膊上的幾隻老鼠全都甩了出去。
“去死!去死!全都去死!”
可他忘了,他手裡還拎著一個小寡婦呢。
他這麼一甩,最先受到波及的就是小寡婦,直接就被他甩飛了出去足有一兩米,才摔倒在地上。
人群中有那膽小的婦人,早已經驚叫連連。
無論是鼠群突然出現攻擊人,還是高大平對小寡婦的所作所為,都讓大家寒心。
而田老蔫兒老兩口子則無比慶幸,還好,這狼心狗肺的玩意兒,已經和他們家沒關係了。
他們是真後怕呀,若是高大平和自家沒發生變故,將來碰見什麼危險,高大平對自家閨女和外孫女會不會也下此狠手?
小寡婦被摔在地上,頓時就沒了聲息,那些老鼠像是有思想似的,見小寡婦摔在地上沒了動靜,一窩蜂似的全都湧向了高大平。
高大平才剛剛甩掉幾隻咬在胳膊上的老鼠,還沒來得及慶幸,就又被鼠群淹沒,疼的他躺在地上直打滾。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高大平的慘叫聲漸漸弱了下去,鼠群見他趴在地上苟延殘喘,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才漸漸散去。
到後來,一隻老鼠也沒有了,彷彿剛剛那個讓人觸目驚心的場面,是大家共同做的一場夢一般,
當然,只除了癱在地上渾身血跡斑斑的高大平和人事不知的小寡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