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隻灰色的老鼠,長相極為打眼,因為它只有一隻耳朵。
不過,這並卻不影響它的速度。
幾乎是眨眼之間,那隻老鼠便已經來到田小滿身前停下。
“小滿,我正找你呢。”
田小滿向堂屋的方向看了看,此刻堂屋的門關著,又有棉門簾擋著,她估計著,自家三哥應該聽不見自己和一隻耳說話。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田小滿還是引著一隻耳,一人一鼠去了屋後說話。
“小滿,不好了,出事了。”
剛一站定,一隻耳便急急出聲。
田小滿還以為是老鼠們出了啥事,“胖灰?它怎麼了?”
“不是大王,是你爹出事了。”
田小滿瞪大了眼睛,不會吧,他爹這事鬧的這麼大的嘛?
這麼會兒功夫,就連老鼠們都知道了?
“是有兄弟正好路過破屋子,看見了你爹和小寡婦在破屋裡說話,就留了心。後來又見不少人往破屋子去,這才找我報的信。”
“你們知不知道具體是個什麼情況?”
剛才田福生來家裡的時候,並沒多說,甚至有些話只和王氏一個人說了,他們幾個孩子都是一知半解。
如今,若是能得到一些詳細情況,那當然最是好的。
一隻耳心存僥倖,還好剛才他沒急著往這邊來,而是把詳細情況都打聽了,要不然還真說不上來。
於是,它把自己知道的情況全都和田小滿說了,而它說的也基本與事實大差不差。
“胖灰在嗎?我想找它。”
一隻耳搖了搖頭,“昨天,大王的堂弟的二舅姥爺的外甥女的妯娌家的小兒子滿月,大王去隨禮吃席了,還沒回來。”
田小滿聽的雲裡霧裡,這都是些什麼親戚呀?繞了八百個彎兒她也沒聽出來到底是啥親戚。
不過,老鼠之間,也有禮往?
“小滿,大王沒在,你有什麼事和我說也是一樣的。雖說很多兄弟都跟著大王一起去了,但是還有一些兄弟在的,要是小滿你有什麼事就告訴我,大王說過,它不在的時候,讓我們盡全力幫你的。”
現在,不只是胖灰對田小滿言聽計從,就連胖灰手下的這些鼠小弟們,對田小滿也是十分推崇的。
沒辦法,這年頭,有“糧”就是娘。
況且,上次從府城回來之後,田小滿可是給了它們不少糧食呢,雖說只是普通的糙米,但總比冬日裡餓肚子來的強吧。
田小滿還大方足有,給了足有十幾二十斤,夠他們吃好長一段時間的呢。
大王說過,這是恩情,得報,做鼠可不能忘恩負義。
聽了一隻耳的敘述,田小滿也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摸明白了。
現在的主要問題是——小寡婦一口咬定是老爹對她欲行不軌,還有一個變相的目擊證人高大平。
他爹欺負小寡婦?
她是不信的。
錢小滿捏著下巴站在大棗樹下,腦子裡轉啊轉的在飛速地思考著。
一隻耳不知道田小滿在想什麼,它遠遠的對著養在圈裡的羊駝呲牙咧嘴。
直到聽見田小滿叫自己,一隻耳才收起臉上猙獰的表情。
“怎麼了?小滿。”
“你瞭解小寡婦和高大平的情況嗎?”
一隻耳搖了搖頭,隨即小眼睛晶晶亮。
“我是不知道,但我知道誰肯定知道。”
“嗯?誰知道?”
田小滿覺得,老爹這件事怎麼想怎麼透著蹊蹺。
她忽然想起來,自己前些日子好像還在村裡見過小寡婦。
那是,小寡婦還把自己還當做孩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