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憑他們幾個人根本就解決不了這樣的事,只得去找老村長來了。
在田家村,凡是村裡的大事小情,都會由村長來給評理主持公道。
山高皇帝遠的,村長就是這田家村裡頭一號的官。
村長的話,堪比聖旨,不,甚至可以說,比聖旨都管用。
“二小子,你腿腳快,去,把老村長請來。”
田滿昌媳婦兒回頭,朝自己的小兒子囑咐了一句。
那小子和田小春差不多大小,得了自家老孃的話,點點頭,飛快的就跑遠了。
院子裡一時安靜下去,只剩小寡婦嚶嚶嚶的哭泣聲。
不一會兒,人頭攢動,有人舉著火把向這裡而來。
聽聲音,不止老村長,至少也得二三十人。
可不是,二小子過去報信的時候,正趕上老村長家隔壁小媳婦兒出來倒水聽見了一耳朵,這訊息就傳了出去。
一時間,不少聽到風聲的人,都趕了過來。
這樣的熱鬧,可是頭一回。況且還事關村裡最近的風雲人物田大年,大家就更感興趣了。
見老村長來了,堵在院門口的兩家人立馬讓開了道路,讓老村長進院。
人多,打的火把也多,破敗院子裡也被照得燈火通明。
老村長拎著自己打標誌性物件菸袋鍋子,揹著手進了院。
他並未說話,而是看了田大年一眼,又耷拉著眼皮瞧了小寡婦一眼,咳了咳才說道,“說說吧,到底咋回事兒?”
小寡婦在老村長來之前已經止了抽氣聲,如今老村長問,小寡婦立馬就從田滿昌媳婦兒懷裡出來了。
只見她“撲通”一聲,直接跪到老村長腳下。
田滿昌媳婦兒長舒了口氣,這小寡婦,終於從自己懷裡出去了。
哎呀媽呀,也不知道這小寡婦哪來這麼多眼淚,將自己衣裳前大襟都哭溼了,好在現在是冬天穿的厚,要不然多難受。
只不過,她咋感覺小寡婦的眼淚味道有點衝呢,好像隱隱約約間還有點兒嗆鼻子。
不過,田滿昌媳婦兒也沒多想,她的注意力都被老村長和小寡婦奪去了。
“村長叔,你可得給侄媳婦兒做主啊——”
小寡婦這一跪,老村長的眉頭就跳了跳。
“有話好好說,動不動就跪做什麼?”
小寡婦卻沒起來,埋著頭嚶嚶嚶又是一陣嚎哭。
老村長將手裡的菸袋鍋子往院牆上敲了敲,不耐煩地說道,“你這婦人,好生說話,別光顧著哭。”
田大年見老村長來了,有心上來解釋,可老村長卻斜了他一眼,“我還沒問你,你先閉嘴!”
田大年有些訕訕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當真閉了嘴。
他看得出,雖然老村長對自己說的話看似是責怪,可實際上語氣卻很平緩,。顯然不是真心指責的意思。
“李氏,你要是再不說話,那就別說了,大傢伙還都著急回去睡覺呢。”
小寡婦動作一頓,用幽怨的眼神看了老村長一眼。
“村長叔——”
“還不快說!”
小寡婦這才猶猶豫豫的抬頭,悄悄的掃了高大平一眼,然後又迅速的移開,抽抽噎噎的說道,“我,我去二太爺家找巧雲說了會兒話,出來的時候天就晚了,正好走到這裡,碰見了大年哥——”
說到“大年哥”幾個字的時候,小寡婦眼裡又開始蓄滿淚水。
村長重重一敲手裡的菸袋鍋子,小寡婦嚇得一個哆嗦,眼淚也憋了回去。
“大年哥好像是喝多了,攔著路不讓我走,我要掙脫,可是他拽著我的胳膊,就把我扯到這院子裡來,然後就撕扯我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