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那時她在他的眼神之中,還能看到一絲尚未泯滅的人性。
看著華音,裴季沉默良久,他嘆道:“我怎敢再讓你冒險,此事莫要再提。”
華音幽幽的道:“你不敢讓我冒險,可你自己不也在冒險?”
除去血樓,何其的兇險。
他不敢讓她冒險,難道她就想看到他冒險?
思及此,華音眼神堅定:“我必是要見一面沈峋的,但同時也會讓你伴我左右,可好?”
華音倔強,裴季豈會不知。
他沉默半晌後,吐了一息:“此事再議,現在晚了,你且先休息,明日霍府醫會回到府中,我再讓他過來給你檢視身體有無虧損。”
裴季鬆口,已是不易,華音也沒有追著讓他應允。
(號脈)
他們二人談完後便躺在一塊就寢了。
華音許是心安了, 所以睡得更好了。可裴季如何,她也不知。
約莫五更天的時候裴季便要離去了,他下床即便動作再輕,華音也還是醒了。
華音揉了揉眼睛, 半撐起身子。
裴季與她道:“天色尚早, 再睡一會兒。”
華搖頭:“昨日一日幾乎都在睡, 不困了。”
裴穿衣的動作頓了頓。如此封閉無光的密室, 什麼消遣都沒有,確實沉悶。
沉了片刻,裴季穿著外衫道:“今日我讓童之送一些書過來讓你消磨時間。”
想了想,又道:“天色尚早, 與我出去走走,透透氣。”
華頷首, 起身披了衣衫,與他一同出了密道。
剛五更天, 天色依舊黑漆漆的。
許再過不久便要下雪了,所以外邊與密室內的天氣明顯有著很大的區別,華音不畏冷, 但出了密室, 寒風襲來時還是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裴一揚斗篷,便把她納入懷中。
她了他:“有人瞧著,不大好。”
華音能感覺到還有人在暗處看守著,但究竟隱藏什麼地方, 倒是看不出來。
裴攬住了她的細腰,低笑了聲:“看便看, 讓他們酸著。”
聲音不小,耳力極好的暗衛:……
華音撲哧一笑, 也就沒有推開他,環視了一週也不知暗衛在何處。
密室所在是寒院裡單獨書房的小後院,入口則是在書房之中。
裴季道:“這書房的院子是府裡邊最為森嚴的地方,看守之人皆是親信,在暗處也布有不傷人,但卻能讓來人暴露行蹤的機關。”
裴季陪著華音在小院走了一圈,隨後便把她送回了密室之中。
透了氣,心情似乎格外清爽了。
晌童之送飯來的時候,與之同行的還有霍府醫,就是裴季也來了。
讓府醫來寒院,在別人看來是給裴季看診,所以為掩人耳目,他也需得在書房中。
霍府醫來時全然不知是來給那個據說與姘夫私奔了的九姨娘看診,懵了許久還沒緩過神來,又被大人那含情脈脈的眼神整得好似和宿醉還沒清醒一樣,讓他覺得自己在做夢。
這逃跑的九姨娘被抓回來後沒被關在大牢中便算了,為何會被保護在了這如此隱秘的密室?
保護與關押,霍府醫還是分辨得出來的。
誰家犯人關押的地方還有如此齊全的生活所需?
床褥衣櫃,美人榻,屏風,香爐無一不全,這密室儼然是精心收掇過的了。
還有便是童之與女護衛一同送來的食盒與一捧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