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怒斥。
裴季走近他們,對錦衣衛略一擺手,盯著幾人,用南蠻語道:“不妨說說看那人是誰。”
金格看著眼前的男人,思索是否說出沈姑娘的事之間,一旁較為膽小的同寨人就已經先開了口。
“像沈姑娘口中的負心郎……”目光落在男人的脖子上,看到淺色的一顆小痣,驚呼:“連脖子上的痣也一樣,那是不是也姓裴?!”
裴季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與身後側的童之相視了一眼。
童之會意,問:“你們口中所言的沈姑娘,是否帶著一隻黃白相摻的小貓,也是在這些天入的南詔?”
聽到童之所言,幾人的臉色都倏然一變,顯然是被童之說中了。
裴季看到他們的臉色,眼中多了幾分興味,略一思索後,緩緩的開了口:“雖然不知……”頓了一下,隨而嘴角微微一勾,繼續道:“我夫人如何與你們說的,但我此番去南詔王城,是為了去尋求解蠱之法。”
童之與錦衣衛略怔。
……
九姨娘何時成了大人的夫人?
他們此行的目的何時變成了為九姨娘解蠱?
南詔幾人面色變得古怪了起來,金格皺起眉頭:“不對,沈姑娘說是你負了她,逃到了南詔,再者沈姑娘身上的蠱難道不是你下的?”
裴季聞言,便知他們都知道華音身上有蠱,看來她真的是為了解蠱才到的南蠻。
如此,也不必再懷疑她逃跑的目的,更不必繼續追蹤她,只需抓起來帶回即可。
恐怕現在不僅是他在找她,就是連她身後那些人都想把她找出來。
若是這樣,不失為是好事,或許可以以此來與她談條件。
只要她供出身後之人,助北鎮撫司把那些人一網打盡,北鎮撫司便會護她周全。
裴季心思定下,對其搖頭:“恐怕我與我夫人有所誤會,才會讓她覺得我負了她。”
金格幾人面面相覷,一時不知該不該信他所言。
裴季看向童之,吩咐:“既然是夫人相熟之人 ,便給他們鬆了綁,好好道歉。”
童之望向小叔那毫無做戲痕跡的神色,沉默了一瞬。
——他的小叔,就,慣會做戲的。
華音忍下手臂和背後的疼痛,拾起了地上的包裹,正欲去追跑了的小金銀。
可這時身後捂著胸口的錦衣衛忽然開口:“九姨娘怕是不瞭解大人。”
華音轉頭斜睨他,輕嗤道:“方才說過了,你們贏了我,我跟你們走,輸了,便放我走。”
交手之際,錦衣衛處處留心,顯然裴季下令要活抓她。
察覺到了這點,華音交手之際就更加的大膽了,如同不要命一般,招招快狠準。
因為錦衣衛不敢傷她性命,所以華音略勝一籌。
雖然僥倖贏了他們,可身上卻也受了許多不見血的傷。
錦衣衛道:“我等自然守信。”
華音轉頭欲走,身後的錦衣衛依舊不緊不慢的道:“但九姨娘可有想過大人若是見不著九姨娘,可會放過那一寨子的人?”
華音腳步一頓,雙手驀地用力握緊成拳,眉頭緊蹙,臉上露出了厭惡之色。
錦衣衛在民間惡名昭彰,言而無信,手段兇殘,嚴刑逼供,屈打成招,濫殺無辜等詞都是用來形容他們的。
華音想要不管不顧,腳步往前面走了數步之後,還是停了下來。
以他人性命為代價苟活,終會一生不安。
緊咬著唇,最終下定了決心。
轉回身,冷厭的掃了他們一眼:“錦衣衛果真夠陰險。”
錦衣衛低斂眼簾,但臉上卻毫無愧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