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門是密封的,唯一通風透光的地方就是牆角上方的一個小視窗。
牢房昏暗得很。
華音坐到了桌旁,背對著牢房的門口沉思,由青天白日思索到了黃昏時刻。
在這其間,裴季並未過來審問她。
這時鐵門被敲響,有聲音傳進:“九姨娘,該用膳了。”
華音也不搭理,冷著臉假意地抽泣了幾聲。
門外的獄衛等了一會,便把鐵門開啟了。
看到了背對著門口抹淚的九姨娘,獄衛把燭臺與飯菜端了起來,放到了桌面。
獄衛正欲退出去的時候,那九姨娘轉過了身來,抹著淚開了口,聲音輕顫,甚至還有幾分嬌氣:“這裡太髒了,能不能讓大人開恩給我送一床被褥過來,還有給我送一扇屏風過來,我想如廁,我還想沐浴……”
獄衛愣了一下,隨之為難了起來。
然後又聽那絕色嬌媚的姨娘哭訴道:“這裡實在太冷,太髒了,我過不下去了,實在不成我便在這牢中一頭撞死來證明清白好了。”
獄衛本來以為這九姨娘進來了就出不去了,但送人過來的侍衛特意交代過要善待九姨娘。
只一句話,獄衛便明白了大人不是真的要關九姨娘,所以也多了兩分恭敬。
沉默了半晌後,獄衛道:“九姨娘請稍等,小的現在就去請示大人。”
說著,便退出了牢房外邊,順帶把門關上了。
看著鐵門關上,華音暗暗地呼了一口氣。
這番試探下來,不管是今日押她來的侍衛,還是這牢房裡邊的獄衛都待她客套客氣,看來那些個刑具也用不到自己身上了。
說不定裴季對她的懷疑只有三成,七成是覺得與她無關的,她只需要靜靜的等著,再用一下苦肉計。
獄衛從牢房出來後,便去了寒院,把九姨娘交代的與童管事說了。
童之思索了幾息,便把獄衛帶到裴季跟前,讓他重複一遍那些話。
獄衛複述了一遍後,最後道:“九姨娘還說不如在牢房中一頭撞死來證明清白。”
裴季輕嘖了一聲:“我這九姨娘可真嬌氣。”
童之思索了一下,讓獄衛先行出去。
等獄衛走了,童之才問:“小叔是怎麼想的?”
裴季笑了笑,漫不經心的道:“九姨娘行刺不會成功,但也會比那婢女容易些,畢竟我看不出她的步子有什麼問題,再者她比那婢女還能更近我的身。”
自然,裴季每次在與華音貼近或是近身的時候,每一刻都戒備著,從不放鬆。
童之琢磨了一下小叔的話,似乎有些明白了:“小叔只是有幾分懷疑,但更多的是想試探九姨娘,若她真的有貓膩,便會露出馬腳?”
裴季不承認也不否認。
童之心裡也已經有了數,想了想,提示道:“九姨娘雖出自風月庭,但也是嬌養長大的,牢房如此簡陋,恐怕真會受不住。”
裴季沉吟了片刻,道:“她說的,都給她送去。”
童之頷首,退了出去安排。
才入夜,城中名為賞姝閣的花樓中,華燈初上,樓中燈火闌珊,有花娘似無骨一般四處倚靠。
有身著鴉青色長袍的男子從樓外進來,有花娘倚了過去,拽上了男人的衣袖,眼神嫵媚,聲音酥麻:“爺,請隨妾身來。”
男子隨著花娘一路走去,走上了二樓,入了一間屋子。
房門一關上,花娘頓時面無表情,冷聲道:“堂主已經候了你許久。”
說著,朝著衣櫃走去,開啟了衣櫃,把衣櫃裡層木板用力往後一推。
木板推開,裡邊儼然有一間密室。
男人略微低頭入了密室,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