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古董的價漲了不知多少倍,不過, 還是有很多人不懂。
這個盤子是一個老太太的, 一直在家裡裝果子, 我一眼看出東西不錯,就說家裡有個差不多的,正好湊成一對買了下來。”
“如今一轉手就掙了您一千七百七十塊錢, 不好意思啦!”
魯盼兒一向瞧不上玉楠, 就說他現在這一番話,不就是成心給人添堵的嗎?
三十元錢的盤子,轉手賣了自家一千八百多, 翻了幾十倍——原本他自己高興就行了, 為什麼要說出來呢!
不過楊瑾與文物打交道的時候最多,有什麼沒經歷過的?
絲毫不以為意, 淡淡地說:
“這行就是如此,前幾天聽說有人三十多塊錢收了個罐子, 轉手按五千元賣了出去, 買家五千元買回去, 當天四萬元賣了一個臺灣人。”
玉楠眼睛滴溜溜地看著盤子, “哎呀,我是不是賣便宜了呀!”
似乎楊瑾就要將盤子轉手賣幾萬元,恨不得把盤子搶回來。
“這行按說一手錢一手物,不許反悔。
不過我們是老熟人了,你要是不想賣了,只管留下。”
楊瑾便把手中的盤子送了回去。
到手的錢再退回去,王玉楠又不肯了,左右為難半晌,“要麼你再加一千元吧。”
“買不買沒什麼,錢不能再加了。”
楊瑾笑著搖搖頭去看旁的東西,又叫魯盼兒,“瞧這對銀鐲子很有趣兒。”
“很普通的絞絲銀鐲子呀?”
魯盼兒見得多了,不覺得稀奇,但還是接了過去,才上手就覺得不對了,“這鐲子可真輕。”
細細一看,“噢,原來鐲子是用銀片纏成的。”
“你再看裡面,每個鐲子裡都有一個小紙卷。”
魯盼兒一下子想了起來,“我看過一本小說,古代女子把銀票藏在空心銀鐲裡!
這紙卷應該是銀票吧?”
“讓我看看!
讓我看看!”
玉楠急忙拿過銀鐲,仔細一看,烏黑的老鐲子裡裡果然藏著發黃的小紙卷,“這銀票怎麼能拿出來?”
“那只是小說,”楊瑾就笑了,“這紙不是銀票,而是佛經,為了保佑帶鐲子的人平安。”
玉楠去霓裳羽衣取了一根針,將銀鐲裡的紙卷挑出來,再輕輕捻開,果然是蠅頭小楷抄的一段佛經,只是年代太久,紙已經很脆,字跡亦殘缺不全。
魯盼兒就道:
“果然很好玩兒。”
玉楠就問:
“這樣特別的鐲子是不是很值錢?”
“這種鐲子並不罕見,從唐代起便有了,宋、明時期也不少,價格也只一般。”
楊瑾又看了半晌,再沒有喜歡的東西,便收了手問:
“那盤子還賣嗎?”
“這樣吧,加上這對鐲子,一共兩千元。”
玉楠早想好了,盤子一千八賣總不情願,銀手鐲不值錢,加在一起兩千,又多賺了一百幾十元,便重新報了價。
“也好,”楊瑾從不喜歡計較,“這對鐲子拿著也行,到首飾店裡清洗一下,日常帶著很輕便。”
魯盼兒原本可有可無,也就點了頭,“把兩樣東西包起來吧。”
王玉楠又收了二百元錢,把鐲子放在青花盤子裡,又找了一個盒子裝進去,忍不住又得意地說:
“這鐲子是二十元收的,轉手賣二百。
楊瑾,你在大學一個月工資還沒有二百元吧?
不如跟我們一起做生意,運氣好了,一個月一兩萬都不算什麼!
我最多的時候,一個月掙了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