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建軍風一年參軍, 只是分到了兩個部隊, 沒想到這次我調回北京,倒在一個軍分割槽了。”
說著就去廚房拿碗筷,“既然趕上了,就一起吃點兒飯。”
陳建軍將手裡的黑提包放在地上,趕緊攔住,“我們是吃過午飯來的,就不吃了。”
萬紅英也陪著笑說:
“打擾你們了。”
大家看看時間,已經過了一點,都笑著說:
“只顧著說話,一頓飯竟吃了兩個多小時,也應該撤了。”
說著七手八腳地收拾了飯桌。
趙新月與魯盼兒在廚房洗碗,“前幾天鐵山說遇到老鄉了,原來是他。”
又問:
“陳建軍家裡不是不同意他和萬家的姑娘結婚嗎?
怎麼他們終究還是在一起了?”
當年紅旗公社的知青,就沒有不知道萬家的,也沒有人不討厭萬書記的,是以大家多半同情陳嬸兒。
“陳嬸兒最後讓了步,給他們辦了婚禮,不過他們結婚後不再給陳家郵錢,也很少回去。
我離開紅旗九隊的時候,聽說萬紅英懷孕了,陳嬸兒張羅著多養了十隻雞給她坐月子吃。”
“父母都是扭不過兒女的。”
趙新月深有同感,“我要嫁顧鐵山時,我父母堅決反對,可是最後還是答應了。”
當初顧鐵山的情況,就是自己都為趙新月擔心的,不過,“當初誰能想到顧鐵山完全恢復了呢。”
過去的傷心,現在想起來就是甜蜜的,趙新月就笑了,“大家都說我命好。”
“這可不是命好,而是你信念堅定。”
兩人說笑著洗了碗進了屋子,就聽陳建軍正笑著說:
“所以呀,我們倆兒就想請顧團長照顧一下,讓紅英提前隨軍到北京工作。”
顧鐵山搖搖頭,“家屬隨軍是有嚴格規定的,必須是副營職以上,你們還不符合條件,不能照顧。”
萬紅英也懇求,“我一個人在老家工作,還帶著這麼小的孩子,又沒有婆婆幫忙——”突然見魯盼兒進來便停住了,“總之實在太難了,顧團長,您就通融一下吧。”
“是很難,”顧鐵山很同情,“不過,你們的情況在部隊幹部中很常見,比你們還要困難的更多,沒法全部照顧,只能按規章制度辦——建軍在部隊時間長,應該很瞭解。”
陳建軍只得點了點頭,“我也知道大家都有困難,就是想著我們畢竟從一個生產隊出來的,請顧團長特別關照關照。”
“對呀,顧團長是戰鬥英雄,全軍分割槽最年輕的團長,只要說句話,誰也不敢反駁。”
萬紅英滿懷希望地看向顧鐵山。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部隊最重要的就是紀律,我也要嚴格遵守,不能亂說話。”
顧鐵山拍拍建軍的肩膀,“現在全軍都在搞練兵,提高戰鬥力,你本來就是很有能力的人,只要努力,提拔的機會很多,到了副營,只要申請,就能理所當然地為家屬辦理隨軍了。”
“他現在才是副連長,到副營還要多少年呀!”
萬紅英嘆了一口氣,抹了抹眼睛,嘩嘩地流下了眼淚,“我不是想為難顧團長,可是實在沒辦法了:
孩子小,我工作又忙,老家離北京一千多里,他一年只有二十天探親假……”
“別哭,別哭,”顧鐵山一直在部隊,很少與女人打交道,見萬紅英哭了馬上手足無措,在身上摸了摸什麼也沒找到,趕緊轉向趙新月,“手絹呢?
趕緊幫建軍的家屬擦擦眼淚。”
魯盼兒根本不信萬紅英的話,陳嬸兒沒文化,可對兒女從來都是一心一意的,聽到萬紅英懷孕了就做好伺候月子的打算,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