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趕緊告訴我!”
“魯豐美在工作上特別優秀, 晉升也很快。
萬紅英出於嫉妒,就散播謠言, 說劉縣長與魯豐美……”
胡一民拉住魯盼兒,“老班長, 你別生氣, 聽我接著說——魯豐美一點兒也沒吃虧,她告到了紀委,紀委經查實,給了萬紅英處分,降級降工資。”
“萬紅英在縣政府裡原來人緣就不好, 後來更是成了萬人煩, 實在混不下去, 最後陳廠長只好把她調到化工廠了。”
“說起來陳廠長也是沒有辦法, 他只能陪萬紅英在縣政府的會議室當眾向豐美道歉。
誰讓他娶了萬紅英呢?
只好被連累了。
聽說他一直想離婚,可是萬紅英不同意,拿兒子的命以死相逼,他只能將就著過雞飛狗跳的日子。”
豐美每次回家都報喜不報憂, 魯盼兒雖然知道她的成功的背後一定會有很多的不易, 但卻沒想到她曾被萬紅英潑髒水。
同為女人, 她特別心疼妹妹,初聽時恨不得立即去找萬紅英算賬,但知道事情的結果時,又冷靜下來了。
自己的妹妹,在大學畢業時就選擇了最艱難的路,她早不再是家裡的嬌嬌女,而是有本事有決心的政府官員。
她怎麼會被萬紅英的小伎倆打倒呢?
自己根本不必擔心她。
至於萬紅英,正如胡一民所評價的,她不幸福。
她越是如此,越加不幸福。
從她欺負田翠翠、挑撥自己和許琴關係、搶推薦上大學的名額、硬賴著嫁給陳建軍時起,就註定了現在的結果。
而陳建軍呢?
魯盼兒並不相信他是無辜被連累的。
他和萬紅英骨子裡是一類人,他們不管怎麼打架,最終還是沒有分開,就是臭味相投。
魯盼兒轉向陳建軍的背影,冷冷地哼了一聲。
“老班長?”
胡一民擔憂地探問。
“放心吧,今天是豐美的好日子,我不會怎麼樣的。”
魯盼兒擺了擺手,發現陳建軍去招呼的人正是袁傑,兩人還很捻熟地坐在一起一杯杯地喝著酒——他們怎麼認識?
想想也不奇怪,袁傑的父親是省政府的官員,他自己也已經當了科長。
這個人還真能鑽營。
又與幾個熟人聊了一會兒,魯盼兒便找了個機會去了前臺。
襄平國營飯店的佈局與先前早有很大變化,過去進門交錢買票的櫃檯走就沒了,大門口處新加了前臺服務員微笑著站在那裡。
她打算悄悄將酒席的錢付了,豐美和韓冬畢竟是掙固定工資的,收入有限,而這點錢對自己來說又不算什麼。
出了飯店大廳,周圍便靜了下來,忽聽有人大聲說:
“魯豐美喜歡的人我,不是你!”魯盼兒嚇了一跳,抬眼一看,原來是袁傑,一張臉漲得通紅,腳步踉蹌,揮著兩隻手,很顯然喝了不少酒。
才要上前去阻攔,卻早有人擋在前面,“過去她可能喜歡過你,但現在她喜歡的已經是我了。”
這人自然是韓冬。
“你不過趁人之危,才娶到魯豐美!”
“什麼是趁人之危?
明明是你自己在關鍵的時候退縮了。”
韓冬不客氣地問:
“萬紅英汙衊豐美的時候,你只會說‘人言可畏’,只會勸豐美調回省城躲起來!”
袁傑不服氣,“我又不是讓她放棄工作,而是要能幫她調到省城,隨便哪個單位,可以由她挑,條件都比襄平好,有什麼不對?”
“當然不對!
因為那不是魯豐美選擇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