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恐懼的“智慧生物”。
而在看到它們的那一刻開始她就知道,之前為了提防它們做的那些工作恐怕是白費了。
鍛鍊身體、磨練武技、修建防禦工事,這些對真正有威脅的敵人或許還有些用處,但對於眼前的雪人,即便它們數量眾多,但麥冬卻近乎直覺地認定:它們不會對她有任何威脅。
不僅僅是因為它們瘦小的身體,也不僅僅是因為它們奇怪的、類似自殺的舉動,更是因為它們身上散發的那種溫順而謙和的氣質,那不是伸出食物鏈頂端的生物所具有的。
而且,咕嚕選擇了保護它們。
咕嚕從未對除她之外的任何事物表現過太多的在意,在它的世界裡,沒有什麼善惡之分,也沒有什麼倫理道德,一切都是生存法則在主導。強大的生物獵取弱小的生物天經地義,狼吃兔子和兔子吃草沒什麼區別,狼不比兔子殘忍,兔子也不比草可憐,食肉的不比食草的高貴,食草的也不比食肉的善良。除了食物鏈最頂端的那個,所有的生物都扮演者吃和被吃的角色,只要有能力,獲取自己生存所需是自然界每個動物都會做的事,無所謂對錯善惡。
因此,海獸吃雪人自然也不會讓它覺得有什麼不妥。
但它卻的的確確生氣了。
排除上述原因,麥冬只能猜測:雪人對咕嚕是有意義的。
就像她之於咕嚕。咕嚕粘著她,保護她,哪怕武力比她強上許多,也從未將她與其他獵物等同。這是,因為咕嚕有感情,和人類一樣的感情。雖然和人類相比,它的許多行為舉止和想法還是太過野蠻,但它的感情和人類是一樣的,喜歡誰就會對誰好,對在意的事物就守護好,不允許別人破壞。而當它認定了一件事物時,表現出的執拗和堅持往往比人類更甚。
但麥冬猜不出咕嚕與雪人有什麼關係。
咕嚕自從破殼就一直跟她在一起,完全沒有可能接觸過雪人,難道是那次失蹤?可是,雖然咕嚕描述地很不詳細,但也沒有提到雪人半個字,更何況那次咕嚕是去了海底,而雪人卻明顯是不會游泳的。
想起咕嚕的那次海底旅行,麥冬忽然心思一動,抬頭望向海面上那座懸浮的山峰。
山峰巍峨莊嚴,赤色的山體彷彿凝固的岩漿——或許那真的就是凝固的岩漿。
咕嚕說話流利後,又跟她仔細講述了次那趟海底之旅。在咕嚕的描述中,巨龍是以岩漿為食,以山洞為居的生物,它就出生在一個巨大的山洞裡,而它那次去海底,便是見到了它出生的那座山峰。但山峰早已龍去山空,它不知道巨龍都去了哪裡,是死了還是搬到其他地方了,而讓它難受的是,它根本無法接近它出生的那座山峰,隱形中有什麼在抗拒著它的靠近。
而在它簡單的描述中,龍山最顯著的特點就是巨大和紅色。
她幾乎瞬間認定,眼前這座山,就是咕嚕最初誕生的地方,也就是巨龍一族以前的棲息地。
眼前的景象像是海市蜃樓,海市蜃樓是因為光線折射而出現的光學現象,一般都是將遠處的景物折射到近處,但據咕嚕的說法,龍山現在沉在海底,難道海市蜃樓還能把海底的景象折射出來?麥冬想了一會兒就把這個問題放開了。反正這個世界連魔法異能都出現了,再來個奇怪點的“海市蜃樓”也就見怪不怪了。
而如果眼前真的是咕嚕所說的龍山的幻影,那麼,雪人的舉動就很值得尋味了。
它們的行為像是一場獻祭,對天空中那座山峰的獻祭。
如果沒有咕嚕的反應,麥冬覺得還好理解,無非是原始的信仰一類的。就像地球上一樣,無論什麼種族,最初幾乎都有著原始的信仰和圖騰。尤其對於無法理解的自然現象,遠古先民們將其歸結於神的力量,並對神祭祀膜拜,以祈求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