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都沒有擠出來:傷口太小了。
但過了不到十分鐘,她的小腿就整個腫了起來。
起先是痛,一用力就像針扎般,她只能左腳受力,右腳只虛虛點地。然後便是麻木,此時麥冬已經幾乎感覺不到右小腿的存在了,而且這麻木還在像腳部和大腿蔓延。
速度越來越慢,這樣下去遲早死在這片叢林。
咬咬牙,麥冬將小鏟子的鋒口在短袖上擦了擦,在被咬的地方劃了個十字。
鏟子並不鋒利,又要小心控制力道,來回劃了十幾下才劃出兩道約兩厘米長的口子。鐵器划進皮肉的感覺冰涼徹骨,麥冬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肉被鋒刃一點點劃開,露出粉色的肉,然後鮮血迅速地湧出來,於此同時的是傳遞到大腦的清晰而劇烈的痛意。尤其是在神智清醒的情況下,疼痛被無限放大,她悶哼一聲,眼前一黑,險些暈了過去。
鼻子一酸,幾乎是瞬間,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來。
她不敢發出聲音,手按著傷口,連眼淚都不能擦,只是無聲流著淚。淚水沖刷著髒汙的臉,衝出一道道白色的痕跡,看上去可笑又可憐。
其實疼痛不是最難忍的,最難忍的,是你疼的時候,身邊卻沒有一個人可以讓你依靠,讓你訴委屈。就算哭得再可憐,也沒有人會來安慰你。麥冬哭不是因為腿上疼,而是知道,就算她再怎麼疼,也沒有可以讓她撒嬌抱怨訴委屈的人了。
她從小怕疼,又愛哭,小時候手指上針尖大一個傷口都得撅著嘴噙著淚花舉到爸媽眼前。麥家是慈父嚴母型的,麥爸爸看到女兒受傷,哪怕微不足道的小傷口也能引得他心疼不已,麥媽媽則板著臉訓斥:“一點小傷哭什麼哭,沒出息!”但她也只是嘴上硬,暗地裡的心疼並不比麥爸少一分。小麥冬知道兩人心思,就哭得更起勁兒了。其實疼倒未必有多疼,就是仗著有人疼有人在乎,可勁兒地鬧騰罷了。後來長大了,覺得動不動就哭太幼稚,便輕易不怎麼哭了,只是真受了委屈時,第一反應還是撲到麥爸爸的懷裡大哭一場。
可是現在,她哭得再狠再委屈也沒人心疼。
“一點小傷哭什麼哭,沒出息!”她學著麥媽媽的語氣,小聲地唾棄著自己,狠狠抹了一把臉,低下頭,用指腹用力地壓迫著傷口外圍的肌膚。
☆、第二章 走出叢林
更多的血流出來,顏色是紫黑色的。
繼續擠,直到流出的血液變成正常的鮮紅,她才鬆了一口氣。而這時,由於失血,她的臉色已經蒼白如紙了。
身體上的疼痛蔓延到大腦,從穿越以來一直不太清醒的腦子,被這打擊一盆冷水般潑地徹底清醒。
這是個隨時可能另她喪命的危險叢林。
未知的猛獸,有毒的植物,防不勝防的毒蟲……即便這些都逃過了,她也有可能被餓死、渴死。
在她僅有的少許叢林相關的知識中,原始森林絕不是她這種一點野外生存知識都沒有的菜鳥可以應付的。更何況,她沒有工具:火種、武器、食物、指南針……除了一籃蔬菜和一把不甚鋒利的小鏟子,她一無所有。
以她目前的條件,想走出叢林,找到回家的路,簡直是白日做夢。
想到這,她無比地沮喪起來。
可是很快,她又重新打起了精神。
不試一試又怎麼知道呢?而且留在原地無異於等死,既然如此,不如拼一把!她緊緊地握著小鏟子,彷彿握緊它就更有勇氣了一樣。
她竭力回想腦海中有限的野外生存知識。
首先,得把還在流血的傷口處理一下,血腥氣很可能會引來食肉的猛獸,她不能指望每次都碰到的是剛剛吃飽的。
血還在流,她將t恤下襬撕下一圈,當做繃帶包紮住傷口,t恤比較寬大,下襬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