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集了恐鳥喜歡的野果餵食它們,但兩隻大恐鳥並沒有因此食慾大開,相反,它們吃地比以前少了許多,按它們食量投餵的野果剩了許多堆在角落。
除了小恐鳥仍舊沒心沒肺地該吃吃該喝喝,兩隻大恐鳥都以肉眼可見地速度瘦了下去。
每天都有新的野果成熟,最好的採摘野果的時機已經到來,但沒有恐鳥一家,麥冬根本沒辦法大規模採摘和運輸。再說,兩隻大恐鳥的情況讓她也不放心這麼走開,她怕它們會在她不在的時候逃走。或許以前它們不會逃,但此一時彼一時,現在它們急於遷徙,麥冬無法預料,對於寒冬的懼怕會讓平日溫順的它們做出什麼舉動。
不管是出於理智還是感情,她都不希望它們離開。
她試圖安撫它們,為它們順毛,為它們清洗,給它們準備最好的食物,儘管知道它們聽不懂,還是一遍遍地告訴它們冬天不可怕,她會好好地照顧它們。
但一切都是無用功,大恐鳥們仍舊整日惶惶不安,異常焦躁。
麥冬將它們的不安看在眼裡,卻仍舊將柵欄堵得緊緊地。
她記得爺爺家以前養的豬呀牛呀的,冬天都是吃各種曬乾的草料,間或摻些豆餅糠麩。這裡沒有豆餅糠麩,麥冬只得割了許多的野草,攤在山洞前曬乾,再切成細碎的草料,準備讓恐鳥冬天吃。
第一批草料曬好,她挑了幾種不同的草,準備喂喂恐鳥,看它們更喜歡哪一種。
到了平日餵食恐鳥的時候,麥冬在為恐鳥準備的石槽中堆了好幾種野草曬乾製成的草料,然後便蹲在柵欄後,透過柵欄的縫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它們的動靜。
但是,等了半天,沒有一隻恐鳥對石槽中的草料表現出半分興趣。兩隻大恐鳥一直焦躁地踱來踱去,現在似乎是有些累了,懨懨地臥在山洞一角,沒有向石槽投去半點目光。
在麥冬往石槽裡放草料的時候,小恐鳥咕咕叫著,很興奮地圍了上來,待發現石槽中是什麼東西后,歡快的叫聲突然斷了,它伸出小爪子,將石槽中的草料撥來撥去,直到撥到了底,卻一直找不到預想的東西,才疑惑地朝柵欄後的麥冬疑惑地叫了聲。
柵欄後,麥冬抓緊柵欄的手緩緩鬆開,唇邊綻開一抹無力的苦笑。
她怎麼忘記了呢,不論是爺爺家的豬還是牛,它們都是哺乳動物,食物來源也很紛雜,它們可以在冬天靠乾草料支撐下去,卻不代表恐鳥也可以。
如果恐鳥只吃新鮮的枝葉和野果呢?
她可以為它們準備很多很多草料,還可以為它們提供溫暖的住處禦寒,但在天寒地凍,萬物凋零的冬天,她去哪裡去找新鮮的枝葉和果實?
即便可以儲存一些多汁的野果,但以它們的食量,要儲存多少才能僅憑野果度過漫漫長冬?
天氣越來越涼爽,越來越多的動物浩浩蕩蕩地開始南遷,天空中不時有大群候鳥呼朋引伴,遮天蔽日地結群飛翔而過。
終於,兩隻大恐鳥開始破壞柵欄。
這處柵欄並沒有加固,只是簡單的一排木料捆紮而成,以恐鳥的體積和重量,用不了多久就能將柵欄全部破壞。
麥冬看著柵欄一天天破損,卻沒有了阻止的力氣。
終於,一天早上,麥冬聽到了隔壁山洞重物轟然倒地的聲音,然後,洞外傳來恐鳥的鳴聲,歡欣而興奮。
太陽還未升起,山嵐如輕紗籠在遠處的山間,呼吸間滿是沁涼的空氣,兩處山洞之間的草叢上還顫微微掛著晶瑩的露珠,行過便浸溼了人的腳踝。
麥冬出了山洞,踏過草叢,便看到破損的柵欄倒在地上,不遠處站著大大小小的恐鳥一家。
“咕~”
小恐鳥看到她,高興地叫了一聲,兩隻大恐鳥卻沒有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