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金微雲循聲看去,說話的人是一位塗抹著紅唇,身穿著亮粉色的女人,頭上、耳朵上環佩叮噹,眉眼裡寫盡了春風得意。
這位好像是煙雨嘴裡正得寵的,宜嬪。
見到金微雲看著她,宜嬪還勾唇一笑。
而後只見金微雲對面有一個與宜嬪面貌有兩分相似的貴人插嘴道:“萬歲爺一向對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孝順,想必是今早——或者昨晚有什麼事情耽擱了不成?”
金微雲眉頭一挑,她感受到了一種迎面而來的危機感,心裡“咯噔”一聲。
對面的那個貴人又是誰?
好像是——郭絡羅貴人!
而坐在首位上的皇后娘娘也撥弄了一下自己手裡的護甲。
皇后娘娘自然懂了宜嬪話裡的意思,而上面兩位笑呵呵的老人慢悠悠的喝了喝茶水。
昨日是金貴人侍寢,而今日萬歲爺上朝便遲了一會兒,早朝的時間也往後推了推。
太皇太后和萬歲爺一向講究後宮不得干政。
像金貴人這樣的,說大了點就是干政了。
可以說大,可以說小,要看看是誰說。
“我的訊息倒不如宜嬪靈通,是我的不是,沒有照顧好萬歲爺。“皇后斂眉,面色有些蒼白,起身在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面前行禮請罪。
但是皇后心裡冷笑一聲。
宜嬪一進宮沒當兩天宮女就被皇上寵幸,自此平步青雲,平日裡是沒少挑事,反而博得皇上一個“率真”。
若是這“率真”不影響她統領後宮,下一步就想蹬鼻子上臉到她這個皇后這兒來,皇后是決計不會多說一個字。
宜嬪被皇后這招堵得沒話說,訕訕的拿起帕子擦了擦嘴唇,低語說道:“奴婢不敢,奴婢也只是打趣罷了。”
太皇太后慢悠悠的牽著皇后的手起身,而後咳嗽了一聲說道:“你自任命以來,事必躬親,宮裡上上下下都清淨了不少,我也看在眼裡。“
“你這些事情都是替皇上分憂,不必說這樣的話。”
太皇太后又說道:“近日以來,我見你多有咳嗽,身子也虛了些,想必是宮務勞累了。”
“往後再請安不必如此勤勉,心裡有我和皇太后便成了。”
太皇太后雖說對宮裡的事情已經放權,但是她從來不會每日只是吃齋唸佛,對於鈕枯祿氏的身子狀況,太皇太后心裡明白的很。
皇后見太皇太后神情與語氣嚴肅,便也沒再做推辭。
“雖說曾祖母仁慈,但請安必不可少,便半月一次,給您儘儘孝。”
“你啊,最是賢惠不過了。
“行行行。”
上面的人又開始說說笑笑。
而金微雲懸著的心也終於落下。
煙雨趕忙扶住金微雲,金微雲默默的捂住肚子。
這一大早上的,又是運動,又是驚嚇,還沒吃早飯,後宮職場當真不易。
等散了早會,金微雲便已經餓得沒什麼知覺了。
“今日宜主子平白無故的……”煙雨小聲嘀咕道。
金微雲搖搖頭。
“哪裡是平白無故,是朱常在的事情。”
煙雨被金微雲的話說的一愣,隨即想起來了朱常在與郭絡羅貴人走得近,而宜嬪和郭絡羅貴人是姊妹。
雖說有皇后官方說,朱常在是煤炭中毒,但是確實是宜嬪手底下的人折了一個。
這樣一想,宜嬪突然出口為難金微雲也是正常。
只不過今日誰都沒料到皇后會出口擋了這回事兒。
金微雲也想不明白皇后出手的原因,她索性擺了擺手,說道:“算了,反正娘娘幫了咱,記住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