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平陽別過眼去，揉揉胸口。
真讓人嫉妒。
曲尾也不藏著掖著，大倒苦水，說情緒帶不動程樹，表演不出火花四濺的效果。
汪平陽深有同感。《長廊女人》和程樹合作，是她至目前為止演員生涯算是比較憋屈的一次經歷。程樹人很好沒錯，但對戲一板一眼，完全活潑不起來，她想戲裡加一些新點子，每每跟程樹商量，他都說編劇這麼寫自然有編劇的道理。
周準笑笑：&ldo;我記得他二十三歲，你多大歲數了？&rdo;
曲尾說：&ldo;……我三十了。&rdo;
汪平陽想：我二十五。
&ldo;下午演出他沒來看，可能是個會自己琢磨的人，你就多教教他，哪有人剛上社會沒多久什麼東西都會的呀？&rdo;周準歪在立起的枕頭上，手指點點茶杯，&ldo;得有前輩往裡倒水，這杯子才能滿。&rdo;
曲尾聽罷馬上揮手：&ldo;別介，我還沒到傳道授業的年紀。再說了，他演你，你不教還指望我？我教他完了場上出現兩個我？&rdo;
周準沉吟良久，問：&ldo;張導和他說了戲沒？&rdo;
&ldo;我走的時候正說呢。&rdo;
汪平陽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話是給個機會讓年輕演員鍛鍊這麼說，但周準絕不可能讓這齣戲砸在程樹手上。
果然，她合上眼摸了把鼻樑：&ldo;明天我去看看，能在觀眾席加個位嗎？&rdo;
曲尾低喝：&ldo;周準！&rdo;
&ldo;備個垃圾桶就好了，真沒有我自己帶過去。明晚七點半的場是吧，醫生巡完房我就出發，你讓程樹一定要來見我。&rdo;
曲尾悶頭應了聲。
汪平陽見曲尾不出聲了，趕緊戳了周準胳膊兩下，小聲提醒：&ldo;醫生說您需要靜養。&rdo;
周準似不可見地搖頭。
送曲尾走時，汪平陽跟著一起離開，她特意等走到醫院門口停下來和曲尾說話。周準都吐成那樣了還要回去看場，他竟然不攔著，她重複了一遍醫囑，麻煩他多勸勸。
曲尾回頭，攤手：
&ldo;你周老師那說一不二的性子，我勸了也沒用，就是拿鏈子拴起來她也能砸鎖跑。我回去跟他們說聲，不行讓老張來勸，但我估計老張也懸。
&ldo;陽妹，你可不能跟她學這啊。&rdo;
第11章 第 11 章
據天氣節目預測近幾天南方降溫，汪平陽從行李箱中翻出千鳥格大衣往身上套，手機夾在肩頭和白蔚聊天。
白蔚聽說周準病了，驚喜地朝話筒叫：&ldo;天吶周準這害人精病了？！老天開眼了？&rdo;
汪平陽聽著有些不舒服：&ldo;暫時沒進icu，你是不是失望了？周準不就是得白老師喜歡嗎，也沒怎麼你，能不能別這麼說她？&rdo;
白蔚那頭忽然消了聲。
汪平陽瞬間後悔自己說話太重了，對不起的對字在嘴邊，卻被白蔚沉痛的質問嚇一跳。
&ldo;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喜歡上週準了？&rdo;
&ldo;開玩笑？&rdo;汪平陽把大衣扔到床上，簡直不可置信，&ldo;周準是女的！&rdo;
白蔚語速極快地解釋：&ldo;對，周準是女的，但你還記不記得以前你怎麼描述理想物件的？個子高智商高長得好脾氣好，最好能認同你的工作‐‐我沒記錯吧？周準樣樣符合，你讓我怎麼能不多想！&rdo;
汪平陽啞口無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