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的紅綃帳,凌亂的錦被,那上面,還殘存著她身上淡淡的幽香。
他甚至不許任何人,去動這凝香閣的任何擺設,始終,還保持著她離開那一晚,最後的樣子。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
不過是一個來路不明的細作,屢次戲弄自己,那麼潑辣,那麼兇悍,就連寵幸她,都要把他抓咬得遍體鱗傷。
可是,他還是沒有要她的命,美其名曰,想要以她揪出她身後的人,可是,天知道,他想要她!
他強要了她的人,儘管,他知道,她百般不願。
他以為,女人麼!只要把身子給了男人,久而久之,便會動真情。
他對她,除了沒有自由,要什麼,給什麼,百般包容,這還不夠麼?
可是,那個死女人,竟然,只想逃離皇宮,逃離他的視線。
她,就那麼厭惡自己?
還是,她的心裡,早就有了別人?
那一日,南水郊外,聽風樓附近,她那般失魂落魄,心神俱碎,沒作任何反抗,便被自己帶回了皇宮。
她就連夢裡,都在傷心流淚,又是為了誰?
那個神神秘秘的聽風樓主水驚鴻麼?
他的面具之下,究竟是怎樣一張面孔,可以令如玉如冰這般絕代佳人,迷戀如斯?
他不由得想起,十日前那個晚上,城牆之下,她滿臉的不在乎,一口一個不愛他,她還說,此生都不會出現在他眼前!
玉如冰,你怎麼敢!
他不由得,狠狠一拳,擊向桌案。
堅硬如鐵的紫檀木桌案,竟然被他徒手,硬生生擊裂成兩半。
而他的手,被斷裂的木頭碎片,劃出點點殷紅!
可是,他卻絲毫感覺不到一絲疼楚。
此刻,他滿心想的都是:
他堂堂天極皇帝,這萬里江山皆是他囊中之物,可是,那個死女人,竟然
——不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