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突兀且狂躁地叫囂起來。
“桀哥到基地了沒?”輔助位的小選手程梓在電話那頭吃力地喊道:“快……下樓幫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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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桀對於李澤川和霍柯那點兒人菜癮大的酒量心知肚明,但等趿拉著拖鞋下樓才發現,除了這兩個廢物酒包以外,溫夕和徐經理的肚量也不遑多讓——姜赫宇提溜著蹲在路邊要摔得倒栽蔥的李澤川的衣領,程梓一步一晃地馱著已經睡得不省人事的溫夕,被一通電話喊過來當代駕的徐經理的男朋友直接三步並作兩步地把人抱上了樓,徒留著邵桀無處下手地杵在門口。
扛著溫夕挪了兩步的程梓回過身,艱難地對著邵桀抬起頭。
“桀哥……教練,老霍還在車上趴著呢,快去救救他。”
邵桀身不強力不壯,但虧著個頭夠用,認命地把還有一絲神智的霍柯生拉硬拽扛上樓,扔進宿舍房間安頓好才關燈退到門口,挪蹭著腳步正被什麼物件兒磕中了踝骨。
邵桀低頭一看,居然是霍柯掛著車鑰匙的鑰匙扣——上面的掛件還是三年多以前俱樂部限量定製的那一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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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桀撿起掛件怔愣地打量了半天,眉眼間隱隱漫出了點兒追憶當年的懷念。他哼笑了一聲就微微一嘆,正準備重新推開霍柯宿舍房門物歸原主,隔壁徐經理偶爾臨時加班留宿的房門就輕巧推開,那位曾經被邵桀撞見過的徐經理男友端著一個馬克杯緩步走了過來,略微詫異地對上邵桀的視線:“你也有這個鑰匙扣?”
他話音方落,又略感失禮地朝著邵桀伸手過來:“不好意思還沒自我介紹,我姓梁,單名一個霽,清風霽月的霽,是你們徐經理的男朋友,還處在家屬考察有待轉正的階段。”
邵桀鮮少遇見這麼鄭重其事的寒暄,生怕怠慢似的握手致意,略微頷首時瞥了一眼他手指關節的薄繭,禮貌地接上剛剛打斷的問話:“哦……這個鑰匙扣是霍教練的,掉在門口。”
梁霽像是沒有察覺到邵桀短暫停駐了兩秒的視線和迅速抽離的指尖,接著這個話茬兒輕聲回問:“我看沐揚也有一個這樣的鑰匙扣,還有李——李澤川。聽她說好像是俱樂部以前的定製周邊,那會兒邵桀選手好像也在這邊?”
“三四年前了,當時就是限時限量做的這麼一個剪影徽章鑰匙扣,原來青訓的上中野三個人提到一隊的時候俱樂部想搞個紀念活動,但後來因為人員變動的緣故……”邵桀略微停頓了兩秒,沒再繼續深入探討,只是笑了笑:“我以前也有一個來著,轉會之後賭氣丟了。”
梁霽畢竟只是徐沐揚的掛牌家屬,對於俱樂部裡的“恩怨情仇”瞭解不多,也沒有繼續交流的念頭,只是浮於表面地應承逢迎道:“不管怎麼說,也算是重新歸隊了。今天雖然吃飯你不在,但你能回來,大家都挺開心,尤其沐揚,不然也不會喝這麼多。”
“那是肯定的。”邵桀揚起眉梢:“畢竟我可比蔣唯禮便宜不少。”
梁霽大概是沒料到邵桀會這麼坦然地面對這樣一個把自己明碼標價的解讀視角,略微低頭輕笑,舉起水杯稍作示意,沒再繼續話題,邁開步子向茶水間走過去。
邵桀也點頭微笑,側身讓過樑霽,又輕手輕腳地推開霍柯的房門把車鑰匙放回去,趿拉著拖鞋打算從樓梯間晃回訓練室,拉開防火門時又莫名地仰著身子,遙遙地向著梁霽端著水杯的背影看了過去。
有點正統的休閒裝扮,談吐身姿都是顯而易見商務精英的路子。
邵桀耙了耙凌亂的發頂。
他理該鮮少跟這類年輕有為的成功人士打過交道,但卻在握手的瞬間,無端地覺得他身上的氣息,有一種……毛骨悚然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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