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良忽然很想見到宋迎春。他撥通號碼,問宋迎春週末有沒有空。
電話那頭是很吵的機械聲,宋迎春有點吃驚,隨後說道:「我去調休。」
鄒良買下秦莉莉的套餐,週五請假,睡了一上午後,收拾換洗衣服裝進書包裡。申市到南市的高鐵班次很多,昨天他買到了時間最短的那一班,四個半小時到達。
進站,檢票,發車。正午的陽光很好,曬得車廂暖融融的,鄒良撐開桌板,開啟電腦檢查郵件和群裡代辦,寫完周報後,他確認這個週末大機率不會被工作打擾。鄒良點開網頁,檢視古鎮的景點和酒店環境。
只是個標間,他不太喜歡。鄒良打電話到酒店前臺,確認房間還有後,他把標間換成酒店首頁極力推薦的情侶套間。
到站後,鄒良打車去到宋迎春的工廠,這是一家生產汽車零部件的公司,裡面地方很大,廠房建得也氣派,鄒良進不去,只在門口看看。
順著導航走,拐過一個街口進入居民區,十來分鐘後,鄒良停在宋迎春的宿舍樓下。對比起安保嚴格的廠區,這裡煙火氣很濃。樓下一水的小吃鋪子,傍晚了,路邊擺開很多地攤。
看看時間,迎春說過今天他會早點回來,鄒良便站在路邊等他。
到點了,穿著深藍色工服的工人三兩成群走在路上,說說笑笑。或去店裡吃飯,或買上一點小吃走進宿舍樓,短短的街道熱鬧起來,燈光和殘存的夕陽一起照亮輕鬆的下班時光。
鄒良又萌生了和宋迎春交換人生的想法,宋迎春不用做ppt,不用演講,踏實幹完一天活之後下班吃飯。他總是片面地認為宋迎春擁有更輕鬆的人生,但事實上他更清楚,輕鬆人生的背後,是宋迎春平和積極的生活態度。
歸根究底,他無法成為他,但是他很想佔有他。
宋迎春夾在人群中,並不出眾,可鄒良還是很遠就認出他來。他的工服是淺藍色的,跟其他人不同,是件連體衣。那件工服襯出宋迎春寬肩窄腰身材優勢,露出的一段線條漂亮的脖頸,他還是留著極短的頭髮,乾淨溫和,跟遇見的工友打招呼。
宋迎春看見鄒良,楞了幾秒,隨即露出笑容:「怎麼不去宿舍?給你留著鑰匙了。」
「沒等多久,正好在附近溜達一下。」鄒良答道。
宋迎春帶著他回宿舍,今天師傅和工友還是不回來,鄒良可以留宿,省個酒店錢。鄒良跟這裡的氛圍並不搭,他穿一件淺色風衣,冷白的面板,絲毫沒有體力勞動的痕跡,跟宿舍裡出現過的熱情聒噪的家屬不一樣,鄒良是沉默且從容的。
路上遇到工友,寒暄中宋迎春會介紹:「老家的同鄉,來這邊玩。」工友們友好地打量著鄒良,相互給一個禮貌的微笑。
鄒良跟在宋迎春身後,他掏出鑰匙低頭開門,柔韌的後頸讓人很想捏一把。
推開門,宋迎春被鄒良按在牆上吻住,接吻不會再讓他那麼緊張,只是在宿舍裡,在這棟住滿工友的樓裡,宋迎春不免感到害怕。
淡淡的機油味刺激著鄒良的神經,他熟練地撬開迎春的牙齒,舔舐上顎,勾纏唇舌。他錯開臉找準角度,往舌根探去,吻變得更深更沉溺,宋迎春不太熟練地回應著,嘴角流出涎液。
他伸手摸索,咔噠一聲把門鎖上,懸著的心放下一半。
鄒良鬆開嘴,看著宋迎春發紅的眼角,寵溺地笑了。他伸手握住宋迎春的後頸,啃咬他的耳垂,鄒良知道他最受不了這裡,沒幾下,宋迎春就顫抖著喘息。
「鄒良。」是一聲警告。「在這不行。」
鄒良貼的更近,抓住宋迎春的手貼在自己身上:「我在門口一看見你就這樣。」
宋迎春聽不了這麼露骨的話,手像是被灼傷一般,他開始語無倫次:「你……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