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年長的珍獸交談,想知道衛良和德雷面對珍獸的買賣究竟處於什麼樣的立場。
然後,衛良摸了摸他的頭,輕柔地就像平時摸小越一樣,引得憤怒的艾爾愣了愣神。
那雙手掌溫暖又幹燥,很好地撫平了他內心異常波動的情緒,甚至令他產生懷念的感覺。
他說:“非常抱歉,小越讓你受傷了,我已經教訓過它,希望你可以原諒這個莽撞的傢伙。”
話音剛落,肩膀上的赤鳥就發出一聲婉轉的啼叫,彷彿在述說著自己的歉意。
艾爾看了看這隻年幼的赤鳥,忽然羨慕起它來,闖禍之後有長輩進行正確的引導,為它賠禮道歉,這樣的場景曾在他漫長的幼崽時期出現過無數次。
於是,在兩雙充滿期待的眼睛裡,艾爾已經忘記了剛才的憤怒,溫柔地伸出前爪,低了低頭。這表示,他願意原諒小越的行為,並且衷心祝願小越茁壯成長。
埋藏在白色絨毛下的黑色項圈,在他低頭的時候鋥亮地閃著光,衛良詫異似的問道:“他給了你這個?”
什麼?艾爾抬起頭,並不能領會衛良的意思,泛著琥珀色的雙眼滿是困惑。
衛良笑了笑,再次摸了摸艾爾的頭頂,他說:“德雷是一個討厭又幼稚的傢伙,即使這麼多年過去,他的喜好依舊難以——”
“大人!”衛良帶來的人發來緊急通訊,直接打破了這場和諧的談話,“聯邦的戰艦出現在附近,要求搜查飛船。”
“誰的隊伍?”
“是卡笛少將。”
卡笛一向是乖張的性格,衛良是親眼見證他從軍校畢業,加入軍部一路升職,但是隨著年齡增長的只有軍銜,而不是沉穩的氣度。
衛良看了看充滿期待等著他的艾爾,雖然知道這隻小獸想要與他進行談話,仍舊低聲說道:“抱歉了,小朋友。”
“我們必須走了。”
德雷本以為迴避能夠撫平艾爾的誤會,卻沒想到會收到衛良準備離開的訊息,當他趕到花園的時候,只剩下了他的寶貝兒。白色毛團乖巧的坐在平時玩耍的地方,遙望著某個方向,彷彿可以從這裡看到衛良的飛船。
不知道為什麼,德雷感受到了遺憾,從心底裡升起來的期待、遺憾交織在一起,令他無法辨別出這是誰的情緒。
因為,他知道自己是欣喜的,欣喜自己的寵物還安靜的等待著他。
“想去送別嗎?”德雷問道。
艾爾看他一眼,抬起腿蹬了一下脖子上深黑色的項圈,嫌棄的意思溢於言表。
原本打算就此離開的艾爾,還是捨不得臥室裡的搖籃,他已經打定主意,等德雷從臥室裡出來,他必定要趁這個人類沒有防備的時候逃得遠遠的。
而且,要帶著他心愛的搖籃。
那個黑亮的項圈被艾爾深深地反感,德雷再是不捨得,也只能承認它不受歡迎的事實。
德雷覺得可惜又遺憾,攤手選擇放棄掙扎,解釋道:“這個東西必須特殊的儀器才能弄下來,就委屈你再跟我走一走。”
艾爾勉為其難地接受這個說法,跟在了德雷的身後,如果這個男人真的能夠信守承諾取下項圈,他可以重新考慮和德雷談判的可能性。他在心裡打著腹稿,努力將“不準再打搖籃主意”排在最後,迅速選出了自認為最佳的提問順序:
“那是什麼?!”聯邦戰艦裡的副手忽然驚聲叫到。
戰艦內部能夠清楚看到一隻兇獸騰空出現, 伴隨著響亮的鳴叫向他們發起警告,它沒有停留,直接攔在了追擊路線之中,捍衛一般擋住聯邦戰艦的去路。
灼熱的烈焰照亮整個視野,兇獸粗壯的四肢襲來,伴隨著響徹雲霄的厲嚎, 翅膀揮開遮天蔽日, 尾巴甩開一陣勁風, 火焰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