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如同木製工藝品的小玩意兒,臥室擺件一般不值得任何人多看一眼。但現在,它不見了,就在查克號進入夜瑰,遭到安全搜查之後,不見了。
簡單的推理能夠讓艾爾找到誰是作案人,他卻無可奈何。艾爾心中生氣和委屈夾雜在一起,想要狠狠撕碎什麼東西。
搖籃是圖蒙提在成年化形儀式上用法的像野獸一樣亂抓亂咬,枕頭裡的人造羽毛被他颳得滿室飛舞,艾爾咬住枕頭邊角正如咬住德雷的咽喉,低沉的帶著嘶嚎,利齒穿透枕頭伴隨著有力的撕扯,將假想敵置於死地。
怒火中的發洩將整個室內弄得一團糟,床褥被撕毀得露出大團的絨毛,枕頭已經看不出當初方正渾圓的形狀,完全是一隻破損的羽毛袋子,艾爾把床墊都抓出了幾道深淺不一的爪印,卻無法阻止他的破壞行動。
委屈,卻不能哭。
當床上的東西都被撕扯抓咬得破破爛爛之後,艾爾勝利者一般踩在亂糟糟的床上,向著他一片狼藉的戰場發出一聲聲持續的哀嚎,嗚嗚的低鳴彷彿在為搖籃哀悼。然後,他趴了下來。艾爾伏在一片混亂的毛絨、羽毛之中,逐漸平息怒氣,他用大尾巴埋住腦袋,蓬鬆的白毛恢復柔順,緊繃的背脊慢慢放鬆,卻仍是止不住喉嚨的嗚咽。
艙室安靜,滿地散亂的白色毛絨,趴在床上的白毛團子終於重新站起來,精神抖擻的狠狠抖了抖毛。他淺棕色的雙眼掃視著室內的狀況,豎瞳閃過懊惱的光芒。
艾爾跳下床化出人形,蹲在地上認命的一點一點捏起地上的毛絨,將散亂的白色羽毛混雜的垃圾收拾到袋子裡。
這項事後清潔工作明明可以使用艙室清潔功能,艾爾卻試圖用這種方法強迫自己冷靜。夜明獸、莫斯都在夜瑰上,他不能衝到德雷面前將剛才對枕頭所做的一切重現在這個可惡的人類身上。
機械重複地撿著地上的絨毛,艾爾已經逐漸冷靜下來,開始思考自己的處境。德雷的試探、搖籃的消失都顯然說明他暴露的事實,他覺得,德雷在等他屈服。而這只是示威的開始。
艾爾從來不是妥協的性格,如果事態真的變成最糟糕的發展,他一定會讓德雷親身感受圖蒙提的可怕。
等他收拾好艙室,走出房間的時候,廚房的燈還亮著。
“晚飯你想吃什麼?”莫斯從廚房探出頭,發現艾爾竟親手拖著垃圾袋,“你打掃了房間,這麼勤快?”
艾爾將手上大袋子扔進垃圾處理口,皺著眉問道:“你不去餐廳?”
“不去,我得做飯啊。”艾爾不會使用飛船特殊裝置,也不會做飯,肚子餓了寧願塞一肚子香果猛喝涼水也不願意點一下自動煮飯機,只因為嫌棄煮飯機的食物味道太差,口味挑剔得可怕,三天兩頭要求變換新花樣。
莫斯習以為常的將蔬流草快速洗好,“你想吃什麼,煎餅、蒸魚、炒青菜?”
“檸檬蜂蜜魚排、利森秘製串燒、香果燴海鮮。”全是大餐。
莫斯:……
“還有,我要換一套新床具。”
腦子裡還在努力回憶大餐食材、做法的莫斯忽然驚訝的喊住艾爾,“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
艾爾的床具除了定期更換之外,很少主動要換新的,莫斯清楚的記得上一次他見到的艙室有多麼糟糕,床被裡的毛絨全都被利爪抽出來滿地都是,枕頭裡的人造羽毛混在裡面,簡直像鳥類與毛絨獸類肉搏後的戰場。當時團成一小團的圖蒙提幼崽,悲傷又痛苦的埋在床單之中,他摸了好久的毛,艾爾才願意出來進食。
不到悲痛到失控的時候,他的搭檔不會做出這樣幼稚的行為,在沒有廣闊天空任由圖蒙提宣洩的時候,化作幼崽與床具作戰,是艾爾在查克號上唯一的發洩途徑。
雖然莫斯嘗試過變出獸態,希望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