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應指尖一劃,琵琶旋律收於掌心,戛然而止!
——他們再快也不過是槍法遊戲下的獵物。
再快,也快不過劊子手抬起的漆黑槍口。
沒有了呼吸、沒有了腳步的舞臺,在深沉的哀怨裡響起輕輕泠泠的彈挑。
只剩音樂廳迴蕩著弦聲悵然轟鳴,由大提琴低沉延續著遺憾的情緒。
沉默片刻,鍾應垂眸彈奏的汩汩絃音,如逝者溫暖鮮血,替死不瞑目的冤魂,融化了大地上堅硬冰冷的白雪。
音樂廳的聽眾身處五月暖春,卻被鮮血消融冰雪的聲音,刺痛得眼眶燒灼,喉嚨哽咽。
他們隨著樂曲窒息、隨著樂曲痛苦,整個軀殼都在剋制不住的顫抖,彷彿他們便是那顆子彈、那灘鮮血、那片冰寒。
舞臺上的東方演奏者,手指挑動的不是絲弦,是一把紅刃尖刀。
一弦弦一聲聲,割破了聆聽者的心臟,讓他們見到淋漓的鮮血。
又從鮮血淋漓之中,驅趕了奧地利的冰冷冬夜,於管絃樂的盛大恢弘裡,告訴所有人——
我們重獲和平與安寧。
然而,這些和平與安寧,已經與死難者無關。
他們遭遇的痛苦、遭受的折磨,永遠無法用簡單的悼念詞、肅穆的紀念碑彌補。
他們失去的自由和生命、公道和尊嚴,必須由活著的人替他們發出聲音,一一追討。
琵琶音色澄澈、清泠、堅毅,管絃伴奏恢弘、低沉、綿長。
它們奏響的不是一段婉轉柔軟的哭泣,更像是鏗鏘不屈的守護。
守護著閃爍群星之下、毛特豪森集中營牆壁之外,紀念者對死難者的哀悼,倖存者替死難者的控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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