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又叫它,小星星。」
一首莫扎特的成名曲,結束了厲勁秋的教學。
敬業的作曲家,帶走了《凝視星空》的譜子,前往維也納之春。
而鍾應則拿著《同舟共濟》,尋求藝術樂團的幫助,把潦草不清的樂譜,變成清晰的印刷體。
音樂協會給予的時間足夠充分。
距離解放76週年紀念日還有兩周的時候,他們在維也納的音樂大廳,舉辦了一場內部樂評會。
音樂協會的專家評委,常年在樂報上指點江山的樂評人,還有優秀的指揮、作曲家一一列席。
樊成雲和厲勁秋坐在一旁,作為藝術樂團和維也納之春的相關者,不參與評分決定。
來得最遲的,是發起這次紀念音樂會的富商——弗利斯。
他穿著淺銀色西裝,正式的著裝確實非常重視這場比拼。
弗利斯走進大廳,和各位專家評委致意之後,竟然徑直走到了觀眾席的一側。
他和樊大師禮貌握手後,徑直對厲勁秋說道:「感謝厲先生願意為毛特豪森集中營的紀念日作曲。」
「嗯?」厲勁秋對他的偏見,持續保持在暴發戶上。
忽然得到了示好,厲勁秋都覺得奇怪。
「弗利斯先生聽過我的樂曲?」厲勁秋偏頭看他。
「是的。」弗利斯笑著與他握手,「厲先生擅長中國樂器和交響樂的結合,創作出來的樂曲我聽過許多次。」
隨即,弗利斯低聲說道:「您的樂曲絕對是最好的,我相信大家有所判斷。」
厲勁秋喜歡別人對他作曲的誇獎,然而,他不喜歡這傢伙根本還沒聽過鍾應的曲子,就來諂媚恭維。
他皺著眉冷笑,不置可否。
待在維也納的時間,足夠他弄清楚這場比賽舉辦的來龍去脈。
這位為富不仁的商人,一千萬歐買下琵琶,準備把琵琶拆成木板。
藝術樂團強烈譴責之後,他為了找個臺階下,才說要舉辦紀念音樂會,還專門找到了藝術樂團的死對頭。
其心可誅。
厲勁秋作為維也納之春的作曲人,自發站在了鍾應這邊,並不打算搭理弗利斯。
可惜,這位商人似乎要表達支援維也納之春的決心,順勢坐在了厲勁秋的旁邊,讓他避無可避。
原本坐在評委席一側的厲勁秋,因為弗利斯,瞬間變成了整個音樂會的焦點和核心。
就連樊成雲都笑著說道:「看來弗利斯先生確實喜歡你的作曲。」
厲勁秋面對大師,總是不好隨口就來。
他保持著晚輩的禮貌,正襟危坐,無比自信,「等他聽完鍾應的作曲,他就會像牆頭草一樣喜歡鍾應。」
很不給弗利斯面子。
音樂協會重視專業意見,同樣尊重弗利斯的選擇。
他們給了藝術樂團一個機會,可弗利斯最終要堅持選擇維也納之春,他們也會順從於弗利斯的要求。
不僅是因為維也納之春是優秀的樂團。
更因為維也納之春的作曲人是厲勁秋。
琵琶和西洋樂的合奏,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作曲家。
懷揣著這樣的期待,維也納之春終於登上舞臺。
指揮、琵琶、管絃樂隊陸續登臺。
最後登場的鋼琴家,身穿燕尾服,故作姿態的向臺下致禮,得到了弗利斯熱情的掌聲。
只可惜,厲勁秋只給了對方冷漠。
他提出了好幾次更換鋼琴演奏者,都遭到了團長的嚴肅拒絕。
理由很簡單,這位演奏者是著名鋼琴家於美玲的兒子,連君安。
連君安七歲登臺,彈得一手極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