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熠,我聽你彈小星星,就想問你會不會《費加羅的婚禮》。」
「還有琵琶,之前我聽別人彈《十面埋伏》,就覺得你彈的肯定更有意境。」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這首《卡農》,它超級治癒,特別適合你!」
周逸飛一路走,一路將自己一年來的所思所想傾倒而出。
連生熠一雙漆黑眼睛,一直默默的盯著他看。
「我是不是話太多了……」周逸飛不好意思的問。
「沒有。」連生熠搖著頭,彩色發繩扎著的小辮輕輕晃動,「只是有些曲子,我可能沒有學過,我必須聽一遍,才能彈給你聽。」
「聽一遍就能彈給我聽?」周逸飛簡直要被這上帝眷顧的天賦和自信刺激得落淚。
他說:「我羨慕死你了,我要有你這天賦,我媽得給我跪下來。」
周逸飛激動得語無倫次,「嗚嗚嗚,我現在就給你搜那首《卡農》,你一定要彈給我聽。」
連生熠睜著大眼睛,嘴角淡淡笑意,看他熟練的拿出手機,搜尋著喜歡的樂曲。
「我也很羨慕你。」她小聲的說。
她的聲音微弱,專注搜尋樂曲的周逸飛都沒聽到。
鍾應卻聽見了。
連生熠的表情儘是憧憬,好奇的看著周逸飛熟練的動作,習以為常的擺弄手機,搜尋到想要的東西。
鍾應覺得,也許自己懂得她那份羨慕。
關在溫暖華麗牢籠的小鷹,總會渴望自由的藍天。
他嘆息一聲,看向旁邊神情戒備,完全沒發現妹妹異狀的連君安。
「連先生今天不出門?」
連君安聞言火氣上湧,瞥他一眼,「不出門,怎麼,不滿意?」
他平時都在歐洲活動,這次一直待在市內,主要是恩師的安排。
昨天的排練,耽誤了他在家守著熠熠,連君安已經很不高興了。
現在,鍾應還嫌他礙事?
然而,鍾應只是一笑。
「沒有不滿意。只是想起連先生是一位忙碌的優秀鋼琴家罷了。」
連君安時時刻刻都能感受到嘲諷。
如果不是連生熠快樂的開啟了音樂房的門,他肯定會動手。
肯定!
通往音樂房的路途短暫,但是足夠周逸飛翻出心愛的《卡農》,戳到最大聲,播放給連生熠聽。
舒緩柔軟的樂曲,不斷的保持著重複的旋律,卻在創作者的修改之後,變成了一種澄澈清亮的溫柔。
「這確實是不一樣的《卡農》。」
連生熠成長於鋼琴家的環境,即使沒有網路,沒有社交,她依然學會了無數經典樂曲。
但是,周逸飛從網上播出來的《卡農》,並不完全是帕赫貝爾的d大調。
她開啟了所有燈,走到了三角鋼琴前,不需要再聽一遍錄音,視線掃過黑白琴鍵,都知道從哪裡開始她的傾訴。
音樂房明麗柔和的旋律,正是連生熠的《卡農》。
她重複的音節,像在重複著一縷陽光。
溫暖、憂傷,又無可阻擋的光芒萬丈。
她的彈奏,不是簡單的模仿,而是汲取了網路版本最佳的規則,加入了自己的思考,奏響了屬於自己的情緒。
周逸飛聽過無數熠熠的影片,每天都在她創作的旋律裡入睡。
但是,沒有哪一個影片的聲音,能像現在連生熠彈奏的那樣溫柔澄澈,令他激動的拿出手機錄影。
旋律溫暖向陽,彈奏出《卡農》的經典。
音調悲傷淒涼,暗藏著演奏者的憂愁。
可惜,周逸飛頭腦發暈,錄完了整首《卡農》,差點找不回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