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楊辰溪的話,楊辰川微怒,很早前他就看清楚了面前的楊辰溪,但聽他說出這樣的話,心裡就劃過一絲悲涼,“別忘了他也是你的弟弟,身上流的都是爹的血。”
“哼!他也配?他不過是一個傻子!”話鋒一變,楊辰溪暴戾地冷哼,那雙眼睛瞪著楊辰星,後者抖得更厲害了,連臉色都煞白煞白的。
林語汐敏感地察覺到楊辰星突然恐懼的原因是楊辰溪,饒是她接觸過楊辰星統共才幾回,但她很肯定他是樂天派,他總是嘻嘻哈哈的笑著,也極容易滿足,而且還很有愛心。
在楊辰溪沒出現之前,他被欺負被打,也不過是覺得委屈而哭,但自從他出現後,楊辰星就開始發抖,這分明就是害怕楊辰溪,屬於女性的第六感,楊辰溪肯定對他做了些什麼過份的事情,小孩子忘性大,不是過火的事情他不會害怕成這樣子的。
林語汐小手握拳,狠狠地握著,上樑不正下樑歪,下人之所以不尊敬楊辰星,甚至笑他罵他欺負他,怕也是楊辰溪帶的頭。
可恨!他們是親兄弟啊!他怎麼可以?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林語汐腦海裡突然浮起這句詩,也自然地吟了出來,楊辰川渾身一怔,而楊辰溪不屑地搬了撇嘴,林語汐看在眼裡,不禁劃過一絲苦笑,大戶人家的感情都是涼淺的,在他眼裡怕是從未將楊辰星當作是弟弟吧。
她對楊辰川說:“相公,咱們走吧,你們都是爹的兒子,大哥怎會不知?相公勿要跟大哥太較真了,你們可是親兄弟呢。至於其他人,人在做天在看,他們做了些什麼陰損的事情自己心裡清楚,老天爺也清楚,凡因皆有果,果皆是因,總有一天,報應會落到那些人身上的,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只是時辰未到。”
又頓了頓,目光繞著四處轉了一圈,在楊辰溪臉上逗留了一會子,對方臉色明顯一滯,又接著說:“今天的事就此算了罷,你踢了那幾腳不輕,他們也受到了教訓,不過下回再有這種以下犯上,欺負主子的事情發生,也不用再浪費口舌了,直接將兩手削掉,再丟去荒山野嶺自生自滅。”
在場的丫鬟小廝們在聽到林語汐說人在做天在看時,臉色已經開始發白了,再聽到她說把雙手削掉丟去荒山野嶺時,臉已是死灰一片了。
看著她的眼神不由的從尊敬到害怕,再從害怕到不敢置信,這位看起來很可親的少奶奶的心腸竟是如此毒辣,說這種話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拉了拉愣愣的楊辰川,後者嘴角含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一手摟著她,一手拉著楊辰星,也不與楊辰溪打一聲招呼便率先離開了。
兩人將楊辰星送回了住處,楊辰川又替他將鳥窩放到樹上去,將楊辰星的小廝訓斥了一頓,兩人又陪著他玩了好一陣子才回了聽雨軒。
“謝謝你。”
兩人攜手進了屋子,楊辰川突然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林語汐愣愣地盯著他看,他卻只是笑,並沒有解釋,柔情無限地在她額上印了一吻,將下巴擱在她髮間。
他心裡其實很激動,與她相處得越久,瞭解她越深,他越是無法自拔,她視他的親人如自己的親人,將他護著的人也愛屋及烏地護著,就是連他的親孃也未必能做到如此,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楊辰川沒有再說話,林語汐也沒有問,彼此享受著這難得的安寧,緊緊相擁著。
夏日的白天特別的長,已是酉時三刻了,天仍是大亮著,林語汐吩咐下去擺飯,門外閃過一抹身影,她鳳眸凝了下來,起身追出去,果然瞧見一個鬼鬼祟祟的女子,似乎在張望著什麼。
“前面的。”林語汐開腔叫住了前面的身影,對方僵了一下,好一會子才轉過身來,她輕笑:“原來是你啊!”
“陳小姐大駕光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