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整張臉黑得比窩底還要黑,暗自咬牙,她可是沒說她有不治之症的話,她竟然曲解她的意思,還當眾說了出來,這叫老太君怎麼想。
二太太小心的看老太君一眼,果然見她黑沉著臉,正指責的瞪著自己,二太太嚇得低下了頭。
二夫人眉頭那個擰,不滿地道:“說什麼胡話呢,方才大夫也說了,你只是失血過多體虛,多休息就行了,有誰沒事自己咒自己的,川兒,趕緊扶你媳婦到床上歇著。”
二夫人嗔她一眼,後者吐了吐舌頭,那俏皮的模樣沒逃過二夫人的法眼,二夫人知她是故意嗆二太太的,不過拿自己的身體說事可是忌諱。
“既是無事便好生的歇著吧,婉華你也回去收拾一下吧,穿著這套衣裳怎麼也不適合,明悟與共事出府辦事去了,我已經派人去通知他,怕是也該回來了,指不定還要問話呢,你們都做好些準備吧。”
老太君看了林語汐一眼,又說了幾句應景的話,便率先走了出去,外面楊若臻她們幾個已經候在前屋了,見老太君出來也跟在後頭離開。
那邊二太太心有不甘,瞪了躺在床上的林語汐一眼,憤憤的甩袖走了,林語汐推了推楊辰川,向他使了個眼色,後者翻了個白眼,揪著她的鼻子。
他就知道他的娘子記仇得緊,這才一會子時間就想著報仇的事兒來了,不過他也沒掃她的興,當即起身走了出去。
正好二太太還沒走出屋子,楊辰川暗器一丟,正好打在二太太的委中上(俗稱腿窩),二太太雙膝一軟,整個人直直的跪了下去。
“啊……”二太太嚇得大叫,雙手胡亂抓著,正好推倒了前面的楊若臻,楊若臻推著前面的楊若喻,而走在楊若喻前面的是誰?
正是老太君啊!這連鎖推下去,老太君一個踉蹌,幸得丫鬟手快扶著,不然當真就倒下去了。
老太君站穩扭頭怒瞪著後面的始作俑者,楊若喻趴在地上嚇得一臉蒼白,就連丫鬟來扶腿軟了好幾回才穩住,但她不敢站起來,而是跪在地上,連連搖頭道:“不是我,奶奶,不是我,是……是有人推了喻兒,喻兒不是有心的。”
平日老太君待她還算親厚,但這回畢竟是她衝撞了長輩,也不知待會有什麼責罰,這般想著,楊若喻便低泣了起來。
老太君那雙眼睛都快噴出火來了,哆嗦著身體指著後面幾個罵道:“你們……歹毒的心腸的,是巴不得我這老太婆早日磕死了能分家產是吧?”
老太君平時很少上火的,就是楊若臻楊若喻也是頭一回見她發脾氣,嚇得瑟瑟發抖,說不出一句話來,而二太太扶著丫鬟的手掙扎著站起身,也是一臉的震驚和惶恐。
老太君手上可是握著家裡八成的財產的,她又向來偏著大房,如果得罪了她,難準她會因此跟二房上了火,不給二房分家產,那她算計了這麼多年不就白費了,那可不行!
如此想著,二太太一把推開丫鬟,跪在地上哭喊著:“娘,您這是說什麼氣話,媳婦就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做對娘不利的事情,方才媳婦走得好好的,不知什麼東西打到媳婦的腳,才摔倒的,媳婦不是故意的。”
老太君已經六十逾,以前是個農婦,身子硬朗著,但如今年歲已是不低,又養尊處優多年,早把身體養軟了,又加上今日差點就丟了性命受了驚嚇,這一推攘真是把她緊繃的神經像生生被折斷一樣,竟當場就暈了過去。
說來也巧,就在老太君暈倒那剎那,大老爺火急火燎的進了聽雨軒,正好看見老太君白眼一翻,癱倒在丫鬟身上,嚇得腿上一軟,連忙小跑過來去扶,大喝著:“還不快去請大夫!”
一直跟在後頭的小廝哪裡敢怠慢,飛似的跑了去。
大老爺本來與手下一同商討著明年三月八府巡按考察之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