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撤回手。
蕭韶順了順他的頭髮,將一個東西放進他的手中,道:“這個給你。”
是一個很輕的錦囊,不是修仙人常用的芥子錦囊,而是一個普通的錦囊,但錦囊表面的刺繡、花紋,光是摸著,就知道比尋常的芥子錦囊精緻百倍。
林疏問:“這是什麼?”
蕭韶道:“頭髮。”
結髮,在這裡,是一個很莊重的儀式。
說是:“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生當復來歸,死當長相思。”
林疏覺得自己的手心有點發燙。
就聽蕭韶道:“我們在此處修養,待到都恢復修為便回南夏。你經脈盡碎,恐怕需要......雙修。”
雙修,提到這個,林疏就很是緊張。
而且......
他道:“我看不見。”
“無妨。”蕭韶在他額頭上輕輕親了一下。
真的無妨麼?
林疏非常地懷疑。
但他向來十分聽話,既然說了無妨,那就當做是無妨吧。
他便沒有再說話,握著錦囊,感覺自己很熱,還有點呼吸困難。
而且......
蕭韶這個殼子,實在也太過逼真。
他無時無刻不覺得,自己是在被一個男人抱著。
大小姐素日裡已經足夠果決霸道,不容置疑,此時這種感覺更加強烈。
他感覺自己被蕭韶支配,除了被乖乖抱著之外,動彈都不想動彈一下。
蕭韶繼續道:“凌鳳簫是人間皮囊,凌霄是易容頂替。我常想,何日能以真容與你相見,未曾想今日便是了。”
林疏:“?”
林疏:“???”
他道:“你在......說什麼?”
蕭韶道:“說蕭韶。”
林疏:“蕭韶,怎麼了?”
蕭韶這次輕輕親了一下他的耳廓,道:“是我。”
“我知道......”林疏的聲音僵硬且顫抖:“凌鳳簫呢?”
“我以凌鳳簫之身行走江湖,有真言咒在身,無法再說更多。”蕭韶的聲音也多了一絲遲疑:“此事,你我不是心照不宣麼?”
“不是......”林疏的聲音已經開始飄忽:“你...是男人?”
他聽到蕭韶的聲音也有些飄忽:“不然?你怎會和一個女孩子訂下娃娃親?”
林疏覺得自己下一刻就要窒息而亡:“我不和女孩子訂娃娃親,難道要和男人訂?”
蕭韶道:“你和男人定親,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麼?”
林疏的腦袋空白了。
半晌,他艱難吐字道:“你的意思是......我是女孩子?”
他感到蕭韶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