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繼續看書。
——直到耳邊傳來一聲冷笑。
林疏抬頭一看,蕭靈陽已經來到了近旁,目光不善地盯著自己。
林疏:“......”
他感覺自己的脖子隱隱作痛。
但他也覺得,此時此刻,蕭靈陽的臉也在隱隱作痛——右邊臉頰上,仍殘留著一些不太明顯的印子。
這人估計並不修仙,昨日被扼住脖子,林疏並未感覺到有真氣灌注,脖子上的痕跡塗了藥以後也很快消了下去——但凌鳳簫是實實在在的修仙之人,那一個耳光毫不留情,估計讓蕭靈陽吃足了苦頭。
至少,現在他只是冷笑,不敢再動手了。
林疏確認他沒有動手的意願後,低下頭繼續看自己的書。
蕭靈陽在自己旁邊坐下了。
林疏決定下次無論如何,都要快點結束靈藥園裡的事情,早點到教室。
昨天晚來,和凌鳳簫做同桌,今天晚來,和蕭靈陽,要是明天再晚來,不知道又會遇見什麼奇怪的物種。
大概是他的存在感過於薄弱,蕭靈陽並沒有繼續找事情,坐下之後,開始玩九連環,直到授課的一舟先生來,才不甘不願地放下,一副勉為其難聽講狀,聽到一半,又接著拿出來把玩了。
林疏餘光看到他的動作,心想,這個課大約並不是蕭靈陽自己選的,而是凌鳳簫昨天給他退掉雜課後新加的,不然何以如此不情不願。
一舟先生講,南夏國分蜀、荊、閩、交、粵、黔、徐、益八州,州下設郡、府、裡,為凡人城鎮。而各州之中,又有諸多修仙門派隱於名山大川,時常出來斬妖誅惡,官府無法解決的事情,往往求助於庇護此地的仙門,仙門弟子在凡間行走,朝廷也會大開方便之門。修仙門派每年需向王朝繳納“仙稅”,朝中亦有諸多職位專為修仙之人所設,每一代大國師更是由仙道魁首擔任,仙道與王朝相互依存,不可分離。
林疏聽見蕭靈陽低聲嗤笑一聲。
鑑於凌鳳簫之前喊的那聲“殿下”,林疏覺得這一聲笑並不簡單。
而殿下居然是凌鳳簫的弟弟,那就更加不簡單。
林疏一向不願意捲入不簡單的事情中,因此決定離他們再遠一些。
簡單的概括結束之後,一舟先生由學宮所在的蜀州開始,進行詳細講解。
林疏安靜聽著,逐漸擴充套件自己對這個世界的認識,一個多時辰下來,收穫頗豐。
授課結束,蕭靈陽像被火燎了一樣離開了大殿。
林疏:“......”
這樣的殿下,實在有點不堪大任,也怪不得凌鳳簫對他如此嚴厲了。
他就沒有被火燎,慢吞吞收拾完東西,這才離開。
只是乍一出殿門,走到一座連線兩個宮殿的白玉橋上,就撞見蕭靈陽正在被凌鳳簫堵在橋上刁難。
林疏不想說話。
他覺得最近撞見大小姐的頻率也太高。
只見凌鳳簫拿著那本《南夏風物考》,倚在橋柱上,半垂著眼睫,神情冷淡。
蕭靈陽支支吾吾在答些什麼。
——林疏知道,他不僅沒有聽課,還解了一個時辰的九連環。
不僅解了一個時辰的九連環,還什麼都沒有解開。
他默默往前走,覺得凌鳳簫又要炸。
果不其然,隔著十幾步遠,就看見凌鳳簫合上那本《風物誌》,冷淡道:“今後每日戊時去碧玉天找我。”
蕭靈陽惱羞成怒,奪回書,惡狠狠道:“你憑什麼管我?”
“我願意管你?”凌鳳簫嗤笑一聲,“若不是母親要我看著,我管你去死。”
“好,你管。”蕭靈陽陰惻惻道,“我等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