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蕭韶也很不知所措後,林疏忽然輕鬆了許多。
他便道:“但你之前把我當做女孩子。”
蕭韶道:“你此前也把我當做富婆。”
韶哥,原來你一直知道麼。
林疏辯解:“後來不是了。”
蕭韶狐疑:“真的麼?”
林疏繼續辯解:“真的。”
蕭韶繼續狐疑:“我並未察覺有何區別。”
林疏持續辯解:“因為我一貫乖巧。”
蕭韶姑且放過了他,轉開了話題:“若我把你當弟弟看待,是否可行?”
林疏有點害怕:“蕭靈陽那樣的弟弟麼?”
蕭韶聲音裡帶了一點笑意:“聽話的那種,不打。”
林疏想了想,覺得似乎可行,於是點了點頭。
蕭韶道:“蕭靈陽剛出生的時候,母親告訴我,我添了一個弟弟。我想,日後要好好待他,教他練劍,看他讀書,看他將來當上皇帝。他原本也是很好的,後來,他六歲的時候,我與他再見,發覺他竟然性情大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林疏道:“他很愛護你。”
“我知道。”蕭韶淡淡道,“若在尋常人家,也就罷了,他卻是儲君。”
林疏發現了一個問題。
蕭韶有一個弟弟,卻沒有做過哥哥。
連爹都不知道女兒並不是女兒,弟弟就更不知道姐姐不是姐姐了。
他忽然很好奇蕭靈陽知道真相時的表情。
“不談這個。”蕭韶道:“疏弟不甚順口,你有小名麼?”
林疏:“沒有。”
他家老頭只這一個徒弟,因此不必取小名,只喊“徒弟”就成了。
蕭韶似乎是思考了一會兒,問:蒼旻喊越若鶴什麼?”
林疏:“越如槓。”
蕭韶又問:“越若鶴喊蒼旻呢?”
林疏:“......白雲。”
“為何?”
蒼旻並不是很白。
林疏道:“白雲蒼狗。”
感受到了蕭韶的沉默,林疏居然有點想笑了。
學宮中的男孩子們,關係疏遠的,都是以“X兄”、“師弟”、“道友”相稱。關係好的,就互相起諢號,千奇百怪,幾乎涵蓋一切飛禽走獸。
——總之,就是沒有一個正經稱呼。
“疏兒?小疏?”蕭韶道:“還是像姑娘。”
林疏道:“韶哥也並不順口。”
“不順麼?”蕭韶道:“喊一聲給我聽。”
林疏:“韶哥。”
“再喊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