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凌鳳簫此等學神都不能免俗。
他張了張口,想告訴凌鳳簫還是要繼續上學,忽然看到凌鳳簫的眼神。
明明說著回家成親,卻是很空曠寂寥的眼神。
他便說不出話來了,良久,道:“抱歉。”
“無妨,”凌鳳簫道,“你非凡塵中人,若是有情有欲,才是妨礙。”
“倒是你……”他笑了笑,繼續道:“仙君,我這樣,會不會損你修為?”
林疏:“我不知道。”
凌鳳簫道:“但我看你修為頗為穩固。”
林疏:“嗯。”
事實上,他的修為不僅沒有損害,甚至因為一直在緩慢吸收著天地靈氣而持續增長,大約不出一年,就能回到原來的水準。
說到修為,凌鳳簫似是來了興致:“你那兩招《長相思》,玄妙無比。”
林疏道:“你亦是。”
他們二人現下也沒什麼別的事情可做,凌鳳簫當即拿出紙筆,要與林疏拆招。
林疏畫了《長相思》的前兩招“空谷忘返”與“不見天河”,凌鳳簫則是《寂寥》的前兩招“悲秋”,“觀河”。
凌鳳簫看著林疏的招式,道:“這兩式蒼茫寂靜,像是你能悟出的。”
又道:“《長相思》開篇兩式便已如此,此後的招式,卻也果真只有無情之人能夠使出了。”
林疏道:“我眼下只能悟出兩式。”
凌鳳簫便道:“北方多雪原冰川,天地寂寥,很合《長相思》的意境。我陪你去參悟天地,或許會有進境。”
林疏:“多謝。”
凌鳳簫便道:“不必謝。”
他們便又討論了一下《長相思》的第三式“壁立千仞”。
這一式,在原有的蒼茫寂靜中,又多了無邊的孤高。
“此式與前兩式相較,多一分居高臨下。而你眼下修為,已然可以一覽眾山小,”凌鳳簫拿筆在紙上推演,“練成之日指日可待。”
林疏順著他的推演想象招式。
前世練第三式,總是不得其法,眼下卻果真有了些頭緒。
而凌鳳簫武學上的造詣與天賦,實在非常驚人。初次接觸劍閣功法,便能迅速入門。
推演完三式,各自都有許多收穫,這才收起紙張,準備看凌鳳簫的刀法。
凌鳳簫卻突然道:“這樣絕情的劍法,為何要叫《長相思》?”
“據說是前輩深意,”林疏回答他:“若弟子心境不夠,看到《長相思》此名,便會心思浮動,恰好與劍法映照,可以明瞭自己心境不足。”
“是這樣麼。”凌鳳簫眼中有思索之色,確是另提了話題,“《寂寥》最後一式名為‘天意如刀’,《長相思》最後一式,叫什麼?”
林疏答:“黯然銷魂。”
凌鳳簫似乎怔了怔,良久才道:“果然。”
林疏:“嗯?”
凌鳳簫便說起一段往事來。
說是他小時候鳳凰血發作,幸而有桃源君搭救。
“桃源君是很好的人,我那時一天之中,有時會清醒一兩個時辰,便總是纏著他,他也從不生氣。”凌鳳簫靠在他肩上,望著窗外,似乎有些出神:“我聽母親說,桃源君修為絕世,劍法無雙,便對他說,要看他的劍法。他總順著我,便給我看了《長相思》。”
林疏想,怪不得當初蕭韶在演武場中與他過了那一次招,便認出了《長相思》,原來是見過的。
“具體劍法招式如何,我已忘了,只記得最後一招。”凌鳳簫微微垂下眼,“那一招,使我心動神搖。他舞畢許久,我仍不能回神,只覺悵然若失。後來長大一些,看到‘黯然銷魂’四字,覺得彷彿又看到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