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覺得他說得有理。
那該怎麼辦?
他便說:“這樣說來,世上並無可以損毀秘籍的方法。”
“也不然。”凌鳳簫道:“鳳凰後山,鍛刀臺下,中有先天之火。我小時候聽山莊的長輩談起上古傳說,說涼州一帶,莽荒時名為‘沃野’,山莊所在之山,正是上古時鳳凰棲居之地,而鍛刀臺下的先天之火,是新鳳涅槃所用之火。”
鳳凰是先天的神獸,與天道密切相關,那麼新鳳涅槃之火,確實有可能與眾不同。
凌鳳簫繼續道:“雖然只是傳說,但鳳凰山莊的血脈確實與常人有異,那簇火焰又的確特殊,我想,或許會有效果。”
林疏點了點頭:“那我們擇日去山莊?”
“嗯。”凌鳳簫道:“鍛刀臺乃是山莊三禁地之一,只有歷代鳳凰莊主可以進入,我先傳書予母親。”
林疏:“嗯。”
凌鳳簫倒也不拘什麼,當即取出紙筆,鋪在城牆磚石上,開始寫信——倒沒說要去燒秘籍,只說手中有一件邪物,奈何不得,恐怕只有鍛刀臺先天之火可以制伏,懇望母親准許。
寫罷,召出靈鴿,靈鴿振翅向南飛去,不消一會兒,便沒了蹤影。
凌鳳簫道:“雖禁地不可輕易進入,但母親深明大義,定會准許。”
林疏“嗯”了一聲。
鳳凰山莊因著收容天下孤女的義舉,在江湖上聲望甚高,是以鳳凰莊主雖然嚴厲,不苟言笑,大家卻都知道她是慈善之人。
了卻了這樁心事,心下便又輕鬆一些。
林疏眼看著凌鳳簫又玩起自己的胸來了。
——好在這人還要些臉,在周圍布了一個隔絕別人視線的結界。
然後,他就從芥子錦囊中弄出一塊半人高的銅鏡,開始對鏡捏造自己的身體。
但見那血霧時隱時現,大小姐的胸也隨之變大變小,有時變化的幅度很大,有時是微調。
凌鳳簫望著鏡子裡的自己,若有所思:“的確比一馬平川時順眼一些。”
又蹙了蹙眉:“但是感覺有些奇怪。”
林疏面無表情看天。
非禮勿視,他是一個正經人。
然後就聽見凌鳳簫道:“不知會不會妨礙出刀的速度。”
林疏道:“你出刀時可以把胸收起來。”
“很對。”凌鳳簫道。
然後,這人開始揣摩大小問題。
大小姐站在了林疏面前:“你看著,是這樣好看,還是……”
血霧一變,大小姐繼續道:“還是這樣好看?”
林疏:“?”
他的眼睛是顯微鏡麼?
有什麼變化麼?
他誠實道:“我看不出。”
凌鳳簫大為不滿:“世上女子或多或少都是不平坦的,不平坦的程度又有高有低,外觀上自然有區別,氣韻也有所不同,你素日裡難道沒注意過麼?”
“沒有。”林疏道:“我不會無事去看姑娘的胸脯。”
“那你是譏諷我平時看姑娘的胸脯?”凌鳳簫為自己辯護:“我是正人君子,素日裡從未看過……”
說到一半,氣焰倒滅了:“只是在山莊裡,身邊皆是女孩子,耳濡目染,知道一些。”
說罷,垂了垂眼,胸也不變了,回到原來平板的樣子,然後看了看鏡子,又變回蕭韶,試探地走到他身邊,拉他的手:“我只喜歡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