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故抹了把臉，說：「人家是生病，不是怪物。——好吧，就算我不怕死，但也得能去到他跟前吧。你可別說讓你陸爺爺幫忙，別連累老人家。」
「當然不會，我有那麼不靠譜嗎？」
「靠譜的能提出這種建議？」
「靠譜的能做出乖乖嫁人、便宜顧家這種蠢決定？」
「……」
梁婉婉得勝哼了一聲，說回正題。
「遲家在這的莊園已經很久沒住人了，大部分的區域都處於荒廢狀態。由於遲晟回來的決定很突然，到現在遲家莊園還在緊急修繕，預計得要一個月才能修繕完畢——這都還是硬體設施。」
溫故咋舌，「真夠大的。」
「可不。」
「然後呢？」
梁婉婉：「遲家莊園的歷史悠久，因為種種原因，很多地方都保留著古香古色，智慧化裝備並不算多。比如圍牆啊、圍牆啊，圍牆啊之類的。」
「……」
溫故聽明白了。
「梁婉婉，你是真的瘋了吧？擅闖民宅是犯罪，更何況闖的還是王公貴族的宅子！」
「怎麼能是擅闖呢？咱們明明是誤入！」
「別人會信？」
「會啊，你看，他們本來就沒人看守嘛。」
「……」
「啊？」
梁婉婉指了指湖邊不遠處。
那裡有一個古舊的棧道，旁邊還有一些廢棄的，已經看不出原貌的木頭。
「那就是遲家莊園的界限圍欄。」
「……」
溫故的嘴角抽了一下，看向梁婉婉，「你騙我的吧？」
梁婉婉攤手道：「準確來說，那道圍欄往外一公里的區域都屬於遲家——包括咱們今天拍攝的地方。這裡是遲家莊園的後山，我小時候爺爺還帶我來這湖裡偷偷釣過魚，可好吃了！」
「……」
「他們的後山都是用來、養家禽家畜，以及作為馬場獸場這些用途，本來就是個邊緣地帶，修繕順序肯定也是放在後頭的。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不怎麼樣！這地方你也敢隨便進來？你趕緊出去。」
溫故站起來要推梁婉婉走。
梁婉婉靈活地原地轉了一圈躲開，伸手把溫故又推回了假山石上。
溫故一屁股硌在了假山石的巖片上，咻地抽了口氣，連忙用雙手帶尾巴當支撐抬起了屁股，疼得尾巴尖一陣亂卷。
梁婉婉繼續說：「擇日不如撞日。剛好今天咱們在這拍攝，那咱們『無意』『誤闖』進來完全是情有可原嘛！」
「情有可原個鬼！你覺得人家會信？再說了，就算要闖，我一個人就行了，你摻和什麼？」
「你別擔心我，我跟你一起行動，咱倆脫身的機率反而更大——我可是這次拍攝的妝造負責人，為了尋找更好的拍攝景點才不小心闖進來，完全說得過去啊。
「行了，錯過這村就沒這店了，趁著時間還早，趕緊的跟上！」
梁婉婉說罷，全然不理會溫故的勸說，直接轉身往山上去了。
「梁婉婉！」
溫故著急，撐著假山石站起來，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
…
兩個人走得不算快，三四分鐘才完全聽不到聲音。
終於，剛才一直屏息偽裝的「假山石」動了一下，龐大、嶙峋的「石塊」舒展開來，便能看出是一個人曲腿盤坐的散漫姿勢。
最頂上的「石塊」仰起來，細碎的巖片中赫然多出了一雙眼睛。
——亮如寒星。
即使被鑲嵌在這樣一副古怪的身體裡，任誰也無法說出「這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