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喜歡的粉紅色小心心圖案的繃布,對著裴鉞的小胳膊貼上了。
——他上次貼小心心圖案去玩,結果被隔壁妞妞嘲笑了,所以他現在都貼大怪獸、奧特曼、金太陽之類的圖案。
但其實,他還是很捨不得的。
不過還好,小小裴鉞的胳膊也小,掐痕又都集中在一處,一張繃布就蓋完了。
“好了!”
溫故看著自己的“作業”,有點小驕傲地問裴鉞,“弟弟,是不是不疼了?”
裴鉞的視線之前一直停留在胳膊上的小心心上,聞言看向面前“高大”的小小溫故,然後他的視野又晃了晃。
——五歲的他點頭了。
於是小小溫故笑得更開心了。
“我得回去了。弟弟,你的爸爸媽媽呢?你一個人站在這裡,很危險的。”
因為之前掐了裴鉞,車上裴鉞的母親,理所當然被小小溫故排除在“弟弟的爸媽”的範圍內。
小小的裴鉞愣住了,最終沒有說話。
裴鉞知道,那時候的他,五歲的他,已經恨上了他的父母。
他生來聰慧,溫應天說他是天羨命,一生必定多是磨難。
五歲的他不懂,但也懂了很多同齡孩子不懂的情緒和道理。
比如他的父母,在五歲的他的心裡,已經不是父母了。
比如眼前的小孩,他想要留住,想要親近,甚至想要成為家人。
但小小裴鉞也知道,父母依舊會是他的父母,而這個小孩依舊只是別人家的小孩。
留不住的。
小小裴鉞沉默著,小小溫故踟躕著。
然後小小裴鉞像是想起了什麼,他從兜裡掏出了一顆糖來。
這是一顆牛奶糖,糖紙都皺巴巴的,裡頭的糖塊也化得變了形狀,不知道是被小小裴鉞揣了多久了。
小小裴鉞把糖遞給對面的小男孩,終於說了話:“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