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鉞見他們回到了廚房窗戶的視野內,便換回了自己的望遠鏡看了起來。
宿鳴被他捏著,不樂意地一扭筒身,直接蹦向了溫故。溫故一抬手,接住了宿鳴,然後拿起望遠鏡看了起來。
裴鉞看到客廳裡,那個團長正從他的包裡收入一個聽診器,然後又從包裡拿出了一個小玻璃瓶。因為太遠了,那個玻璃瓶看不清,但能看到目標男接住玻璃瓶的謹慎樣子。
是個很重要的東西。
裴鉞心裡立刻有了計較,又不免分神想起之前看到的畫面,——難道真的是在治療?
團長給了東西之後,就立刻離開了,目標男和小三男並沒有去送,而是返回了之前的房間。
裴鉞見狀,又轉頭看向溫故。
溫故本在看著對面,但裴鉞看過來的時候,他還是立刻察覺到了,並瞭解了裴鉞的視線的意思。
溫故轉頭,把手裡的宿鳴望遠鏡遞給了裴鉞。
裴鉞欣慰一笑,並給溫故豎了一個大拇指。
懂事。
溫故不明所以,不過他對對面的好奇心也已經用盡,於是此時就繼續專注他點的夜宵了。
之後的畫面可能沒什麼可看的,沒一會,裴鉞就找溫故聊了起來。
“溫故,怎麼他們的光團顏色還不一樣?”
這一點在一開始的時候,裴鉞沒有注意到,因為顏色的不同很微弱,只在光團邊緣的毛邊有點暈染的跡象。
溫故吮了吮指頭的汁水,把最後一個龍蝦殼扔到一邊,回答道:“哦,這個顏色對惡生來說就是人類的長相,是惡生辨認人類的方式。——在惡生的感知裡,這些顏□□分得更細。”
裴鉞笑了笑:“你還真瞭解惡生。怎麼做到的?”
溫故沉默了一秒,笑道:“天賦吧。”
裴鉞也笑了一聲,不再追問。
——溫故雖然在生活和處事上,表現得很低能和孩子氣,但在某方面,卻總是會讓裴鉞感到意外。
溫故到底來自哪兒,有過怎樣的經歷,有些什麼本事。
裴鉞是一天比一天好奇。
……
晚上十一點,對面房間裡的目標和“小三”去了不同的房間,目標和那個躺著的光團在一個房間,不過並沒有睡在一起,“小三”男則在另一個房間睡下了。
對面的房間都熄了燈,躺著的幾團光團也都不再有動靜。
今晚是觀察不到什麼了。
裴鉞放下宿鳴望遠鏡,還給溫故。
宿鳴一到溫故手裡,就變回了手辦的模樣,然後鑽回了溫故的兜裡,睡去了。
裴鉞見溫故又嘬起了田螺,知道他一時半會不會去睡,於是就也拿了啤酒,坐到溫故跟前。
溫故看他一眼,然後把田螺推到了兩人中間。
裴鉞嫌這東西小還麻煩,擺擺手示意自己不吃。
裴鉞:“剛才你看到對面的情況,有什麼發現嗎?”
溫故吐掉嘴裡的田螺殼,想了想,說道:“那個躺著的,可能是個感染者。”
裴鉞一愣,“確定?”
溫故點點頭:“嗯。”
裴鉞的眉頭擰了起來。
如果那是個感染者,那目標他們找到馬戲團團長的動機也就能說得過去了,——現在雖然有感染者醫院,但是在對感染者的疾病方面,人類能做的依舊有限。所以在很多感染者生病的時候,感染者以及他們的家人,更多的會選擇“土方子”。
顯然,經營惡生馬戲團多年的馬戲團團長,就是目標他們找到的“土方子”。
那麼那第四個人是誰呢?
裴鉞在腦海裡梳理了一下目標的人際關係網,但是並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