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將沒有說話,只是又看了一眼被押下車的卡麗妲。
卡麗妲此時的形容有些狼狽,但她的注意力卻全在衛圻腳邊的那隻“毛絨球”上。她瞪大了眼睛,嘴巴也微微張開著,一副看到了外星人一般的模樣。
“不可能——”卡麗妲突然明白過來那團毛球是什麼了,她激動地尖叫起來,“原來你是騙我的,你騙我的!我的藥是對的,我會成功的——”
卡麗妲一會吼一會狂笑,狀若癲狂。
衛圻轉頭看了她一眼,越發把塞恩少將抱緊了一些。塞恩少將安撫地摸了摸衛圻的發頂,然後看了押著卡麗妲的哨兵一眼。那個哨兵立刻領會了少將的意思,抬手一錯,卡麗妲的下頜就被卸掉了。
衛圻:“……”
“交給羅濛濛。看看能讀出什麼資訊。”塞恩少將對查理吩咐道。
“是。”查理彎腰應下,帶著親衛隊的人,朝種植園那邊去了。
衛圻側著頭,看著被帶走的卡麗妲,若有所思——她說的“會成功的”是什麼意思?
衛圻還沒想出個所以然,身體就突然被塞恩少將拉開了距離,然後他的下巴被抬起,視線對上了塞恩少將那雙攝人心魄的眼睛。
塞恩少將看了衛圻幾秒,語氣溫柔,隨口一般問道:“在想什麼?”
那一瞬間,衛圻的血液奔湧、瞳孔猛縮。塞恩少將敏銳的洞察力像是一把尖刀,隔空抵在了衛圻的心臟跟前。
衛圻幾乎忘記了呼吸,那一瞬的腦袋裡只有一個念頭——露餡了。
人在那一瞬的生理反應是無法控制的。塞恩少將是個s級的哨兵,就算剛才塞恩少將那句話只是試探,那現在衛圻的表現,已經證實了他的猜測。
塞恩少將微微眯了下眼,問道:“衛圻,回答我。”
回答什麼?恐怕塞恩少將也沒有答案。
但衛圻那一瞬的大腦裡,只剩下一個邏輯:說實話=暴露自己借屍還魂=不是安家人=失去少將的愛護。
這個邏輯換個角度就是:我喜歡他=不能讓他討厭我=不能說實話。
於是,衛圻的大腦快速運轉,迅速決定了一套方案——換人設!
只見衛圻忽然露出驚慌的表情,然後他一把推開了塞恩少將,抱起檮杌背上的商羊,一溜小跑躲進了客廳,站在沙發背後戒備地看著塞恩少將他們。檮杌跟著跑了進來,然而這次衛圻也不讓它靠近了。
商羊是領會了衛圻的意圖的,不過就這個時機來說,不是坦白的好時機,所以它保持了沉默。
“這是怎麼了?”達姆一頭霧水,疑惑地看著塞恩少將。
“他不對。”塞恩少將輕聲回答了達姆一聲,繼續說道,“至少不是……”
不是那個總是盯著他的小衛圻。
那一瞬,塞恩少將的心裡莫名閃過一種煩躁的情緒。他大致明白那是什麼——他並不希望那個愛粘他的衛圻消失。
達姆後知後覺明白了塞恩少將的意思,頓覺頭疼:“我就說傻濛濛是個庸醫吧,這情況也太不穩定了!”
塞恩少將沒再理達姆。他走進房間,朝著衛圻走去。塞恩少將的速度很慢,衛圻開始退了一步,但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又沒有離開。
塞恩少將不想嚇到他,於是隔著沙發站住了。
衛圻咬著嘴唇,把商羊抱得很緊,根本都不敢看塞恩少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