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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圻聞言愕然,隨即疑惑道:“可如果有管理者。那為什麼不在我們剛來的時候就切斷通道?這地下城這麼大,隨便關閉一個通道,我們都很難走到這裡來啊。”
塞恩少將的視線掃過洞穴周圍:“所以,除非那個管理者也是剛剛才發現了我們。”
衛圻立刻明白過來:“那個管理者在這裡?”
這一次,不等塞恩少將答話,對面坍塌的灰土中,一個被金屬包裹的巨大球體就冒了出來。它似乎是原本就嵌在岩石之中,然後因為坍塌從岩石之中裸露出來的。
隨著那東西的出現,洞穴的坍塌就逐漸停止了,只還有一些鬆動的土塊時不時掉落下來。
金屬球體一大半露了出來,然後它的外殼開始轉動,然後一層一層摺疊收起,露出了一個透明的玻璃罩子。
玻璃罩子很厚,但是非常清晰。
雖然隔著兩百米的距離,但衛圻還是一眼看清了那裡面的東西。衛圻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叫出了聲:“盧謙和?”
沒錯,裡面的人正是盧謙和。
不過他已經面目全非。
盧謙和的身體像是捏出的泥偶,他的背上有一個巨大的鐵板,上面插滿了電纜和神經帶;他的頭上也戴著一個古怪的頭罩,數十根吸管粗細的東西插在頭罩上,應該是精神力裝置。
盧謙和那張溫文爾雅的臉,此時變得浮腫如豬頭,面板上還有不少淤青、紫紅的斑痕,像個立體調色盤。
衛圻看清那些電纜、線路的連線處後,明白了盧謙和的情況。
盧謙和是管理者,也是中控臺——他和機器被融合在了一起,被剝奪了自我意識,成為了一個思維承載體。
這種控制方式衛圻曾經聽說過,思維擴散、或者叫思維分裂:以一個精神力強大的人作為中樞,將他的思維放大、復刻到其他接收體身上,從而達到分身的效果。可以形成統一的行為模式,或擴大感知,或為“一人軍隊”。
這個方法的靈感,據說是來自蟲族的從屬習性。但因為作為中樞的人,大腦會受到無法挽回的創傷,所以這個控制方式的爭議一直很大,衛圻並沒有聽說它投入使用的訊息。
但顯然,赫拉家並不在意這些。
至於盧謙和為什麼會有這個下場?衛圻想,十之八九是因為之前治療“失敗”的緣故。
衛圻厭惡盧謙和,毋庸置疑。但是衛圻看到盧謙和的這個慘狀,卻也並不覺得痛快。這個地下城,從頭到尾,都充斥著一種瘋狂的思想——把人不當人。衛圻實在無法從這樣的惡趣味中,抽取報復的快感。
相反的,衛圻的心情現在糟透了。
衛圻看向塞恩少將,問道:“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塞恩少將的眸色很沉,他看了遠處的盧謙和一眼,又打量了一下週圍的環境。然後塞恩少將開啟衛圻和自己的終端,開啟了錄影模式。他說道:“我們需要證據。我去叫醒他。”
衛圻看著因坍塌而出現的直徑兩百米的空洞,皺眉道:“怎麼過去?”
塞恩少將指了指遠處還沒完全斷開的迴廊:“走那裡。”
衛圻看了眼那回廊,至少有二十米的斷裂。斷裂處沒有任何的殘餘結構支撐,要過去也不容易。
塞恩少將:“你待在……”
“我跟你一起。”衛圻打斷塞恩少將的話。
衛圻從揹包裡拿出繩子,然後把揹包帶子在身上纏緊了一些,看向塞恩少將:“要叫醒他,我比你更合適。”
塞恩少將看了衛圻一眼,然後他一手按住衛圻的後腦,在衛圻的發頂用力親了一下:“好。”
兩人從通道中走出來,小心地沿著迴廊朝前走去。到了斷裂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