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威又問:“其中是否有不是你的人?”
朱術雅嗤笑一聲:“你還怕殺錯了?”
朱威搖頭:“這種事,寧殺錯不放過,只是我想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心中所向的不是你。”
朱術雅瞥了一眼朱威,淡然道:“想知道?自己猜吧。”
朱威這不廢話,就像他說的那樣,寧殺錯不放過:“行刑。”
隨著令牌落地,早已經準備好的劊子手揮動手中的大刀,手起刀落之間,八十多顆人頭落地。
校場之上,無論劉綎這些將軍,還是山海關的兵,都是噤若寒蟬,殺人不可怕的,尤其是對他們來說,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可是…一次性殺了八十多個六品以上武官,好似自大明建朝以來,也是頭一個了。
朱威半眯著眼睛,面無表情:“繼續,帶山海關的那些人。”
人剛帶上來,站在朱威身後的岳陽有些激動,因為其中有他的副手,曾經多次救過他的命,兩人如手足兄弟一般。
朱威好似發覺了岳陽的異動,冷漠的說道:“岳陽,你若不忍,可以下去陪他。”
這話一說出口,周邊所有人都是一顫,岳陽跟了朱威這麼長時間,多次大戰配合,按理來說,兩人之間也有些情誼,可是現在朱威的語氣好似路人一般。
岳陽張張嘴,最終也是沒有說出話來,他相信若是他過去,朱威一樣會不留情面,校場之上,不過是多顆頭顱罷了。
“行刑…”
又是三十多顆人頭落地。
整個校場都被染成血色的了,北風不住的吹,卻吹不進這山海關。
暗線那邊都是死士,九成之上都是直接自盡,哪怕是有王異幫助,也不過抓了幾個小人物而已,交給王淼處理了,可以說現在的遼東,至少明面上遼王的勢力已經沒了,至於再深處的,沒有時間再去處理了。
朱威一步步走向校場中央,腳底已經粘滿鮮血,而後轉身對著劉綎等人說道:“我朱威,寧夏軍戶出身,承襲父職入軍不到三年,你們都比我年長,比我有資歷,但是我朱威也是殺過韃靼,挑過女真的,不說那些虛頭巴腦的,也算上對得起朝廷,下對得起百姓,今日我以遼東督軍的身份,殺了百戶之上百二十人,是為了還遼東一份安寧,天下不穩,朝廷動盪,遼東不可有失,今日一過,我就不再是遼東督軍了,諸位…後面就拜託諸位了。”
說罷朱威拱手,對著劉綎等人遙遙一拜。劉綎等人也是回拜,不過沒人說話,朱威這話太大了一些,朱威說得,他們說不得,但是心中自然已經有了打算。
孫承宗沒有過來,他若過來,就代表這事是他做的了,孫承宗愛惜羽毛,是智者,就算他要過來,朱威也是不願如此的。
………
吳官追封安北伯,按照他的遺願,將他葬在山海關外東邊的的山陵之上,讓他隨著日出看看他呆了幾十年的地方。
吳官的時代過去了,而朱威…好似還並沒有開啟屬於自己的時代。
沒人送別,只有兩輛馬車,一輛坐著秦苒兒,另外一輛自然是何璐了,帶著三百親兵,朱威縱馬出關,頭也不回。
山海關漸行漸遠,京城裡等待他的,又是另一番挑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