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賢笑道:“你領兵打仗的時候,是直接攻敵方大營,還是先剪除其羽翼呢?”
“哦~公爺的意思是……先從下面入手,而後拔出蘿蔔帶出泥?”
“嗯?這個比喻妙啊,就是如此,比如方從哲吧,他是浙的首腦人物,還曾經當過吏部左侍郎,而如今的吏部左侍郎,也是他的心腹,吏部掌管天下官員升遷,屁股下面哪個沒有腌臢,他們的把柄,還不好抓嗎?”
張維賢的想法和朱威是差不多的,但是有一點不一樣,張維賢是想從他們的羽翼下手,而朱威是想讓他們的黨派內亂分歧,從而得手。
張維賢的方法自然是最穩妥的,但是與黨爭無益處,朱威是膽子大一些,他想借此機會,徹底解決黨爭。
朝中很多人和朱威是一條船上的,不要小看人們的貪慾,有些人為了錢連國家都能出賣,何況這又不是賣國!
朱威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之後,張維賢沉默了半晌,才吐出一句話:“太過於冒險了,一不小心,你會成為真正的眾矢之的。”
朱威微笑道:“那就要看公爺是否願意幫我了。”
張維賢苦笑搖頭:“原來在這等著老夫呢?”
張維賢沒有明說,但是朱威感覺的到,他會出手的,作為大明末期的定海神針,他知道怎麼做才是最好的選擇。
更重要的是,英國公府和朱由校的交集不深,遠沒有成國公和定國公和朱由校的交情好。
這就是一個大問題,英國公一脈從正德皇帝開始就是京城中的第一勳貴,原因就是因為他們能和皇帝一條心。
若現在朱常洛沒死,他們自然不會著急,但是現在的皇帝已經成了朱由校,那就不得不考慮一些事情了。
……
“陛下,首輔方大人和大理寺卿高大人求見。”
朱由校連忙將桌上的小零件收了起來,隨手拿了一本奏摺,裝作認真觀看的模樣,陳百對朱由校這一連序列雲流水的動作已經見怪不怪了並沒有什麼反應。
朱由校咳了兩聲:“咳咳……宣。”
“額…陛下,先去淨淨手吧。”
朱由校張開手一看,上面黑漆漆的,那奏摺也被弄的不能看了,連忙洗完手回來,順便將那奏摺壓在桌上那堆奏摺最下面,而後又讓陳百宣二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