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雪御劍,飛劍的劍芒不過五六丈長,丈餘寬,但承載區區六七個人實在已經寬敞的很,飛劍一路盤旋下降,最終落在太守府宮大殿前的廣場上。
飛劍落地,劍芒變小變薄,最終將眾人輕輕放在地面上。
高士賢等一眾宮廷侍者和宮廷護衛早已等候多時,見眾人落地立刻便小跑著湧了上來,他自己更是拉扯著兩個御醫打扮的白鬍子老頭來到洛川面前,一臉緊張的問道,“主上可有哪裡傷著了麼?讓兩位太醫幫您看看!”
洛川側頭看向陸思凡,那邊羅江已經衝高士賢招手道,“陸家小姐脖子上受傷出血,包紮前要先檢查一下傷口處是否有中毒跡象,或者其它異樣,務必小心。”
“噯,”高士賢應了一聲之後將兩個年老御醫拉扯到陸思凡面前,兩人聞言哪裡還敢怠慢,一邊開啟藥箱,一邊一左一右的仔細檢查起來。
陸思凡此時已經緩過來些,她沒有關心自己脖子上的傷勢,只是定定的看向洛川,欲言又止。
此時南風已經走了過來,一邊輕搖摺扇,一邊也彎下腰,眼神之中精芒閃爍,往陸思凡脖子上的傷口上看了看,然後撇著嘴搖了搖頭,站起身來道,“放心吧,就是點皮外傷。”
羅江看一眼南風以後,衝著朝他看來的兩個年老御醫點一點頭。
千雪則沒有心思管陸思凡的傷勢,來到洛川身邊,將聲音傳到他的耳中,“洛雲,真的放走?”
洛川點了點頭。
千雪回頭看了一眼,高士賢帶來的宮廷護衛已經將洛雲,以及與他並列而站的黑衣女人圍了起來,四周人群裡幾個黑衣人似隱似現,讓那一個圈子看起來固若金湯,“你在天上的那一番激烈說辭,任誰都知道是說給孟七水聽的權宜之計,不能當真,洛雲畢竟是前任太守的親兒子,一旦讓他離開離郡,十有八九便要為人所利用,如雲百樓之流,可不在乎手裡再多握著這麼一張好牌,到了關鍵時刻用出來,就算那時你已將他從祖宗祠堂裡踢出來,又有什麼用?在世人眼裡,他永遠是你的骨肉血親!”
洛川聞言,沒有什麼猶豫的意思,仍是搖頭,“離郡軍令,從無戲言,暗部密令同樣如此,相比較未來可能要在洛雲身上遭遇的麻煩,我更加承擔不起烽火戲諸侯可能埋下的潛在風險,一點點都不行,至於說洛雲本身......他若想走,強留下來也沒有意思,這一次他暗中聯絡了孟七水,下一次若是換做陰靈呢?索性便將他的名字從祖宗祠堂裡剔除,再光明正大的放他走,對於其他人來說,他的利用價值便小得多了。”
千雪看向洛川,“若他死在了外面......”
洛川道,“若我當初死在了離郡古道,影響他坐上太守之位嗎?”
千雪默然,搖了搖頭。
洛川冷淡道,“無論洛雲是在離城裡好端端的活著,還是離開離郡莫名其妙的死了,關於我陰謀登位或者心狠手辣的傳言都不會斷絕,可人們總是善忘的,若是在一年前,我尚且有些忌憚,如今,便是真的有人如此說我,又能如何?”他頓了一下道,“我曾想過如父親信中所說那樣,庇護他一世富貴安寧,但如今看來,不止是我不理解他,便是父親,也不理解,他想要走他的路,那便由他去吧。”
洛川轉過身來,自落在太守府宮以後第一次面朝洛雲,繼而朝著那邊走去,將洛雲和黑衣女人圍攏的宮廷護衛和暗部的人自動讓開些道路。
洛川看一眼四周,擺一擺手,一眾人便向後退去,只留下千雪一人站在他的身邊。
洛雲身邊的黑衣女人稍稍向前挪了半步,隱隱然將洛雲護在身後,洛雲則死死盯著洛川,恨聲道,“你又贏了,你要如何處置我?!!”
洛川斜瞥了洛雲一眼,卻是看向了站在他身邊滿面戒備的黑衣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