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斂喝了口茶,鎮定說道:「不要再這樣叫。」
宋矜下意識道:「習慣了。」
他擱下茶盞,抬手扣住她的手腕。宋矜尚未察覺過來,便撞入謝斂懷中去,對方的吻再度落了下來。
宋矜被吻得天旋地轉,下意識攥緊他的衣襟。
撲面而來的蘇合香氣,幾乎將她的意識泡模糊,最終什麼都忘了。
「謝先生……」
「叫含之。」
宋矜勉強抽出神,輕聲喚道:「含之。」
謝斂身形一僵,搭在她腰間的手陡然收攏,親吻她的動作變得更深入起來,幾乎要將她揉入身體裡去。
饒是心裡喜歡他,也覺得有些害怕。
宋矜掙紮了一下,謝斂扶住她的後腦勺,鬆開了幾分。
他的眸子黑沉沉的,瞧不分明裡頭的情緒。
「害怕?」謝斂問。
宋矜有些羞澀,沒做聲。
他緩緩鬆開手,替她整一整被揉皺的衣衫。宋矜瞧著青年冷靜自持的模樣,心口一跳,突然伸出手抱住他的腰。
謝斂失聲道:「沅娘!」
宋矜已然微微仰起臉,親一下他的臉頰。
她親完,後知後覺覺得無措。呆了一刻,眨眼別過臉去,但抱著他腰的手仍舊沒有鬆開。
謝斂扣住她肩膀。
他僵坐片刻,也抬手抱住她。
兩個人什麼也沒說,就這麼抱了一會。
不知過了多久,宋矜才輕聲道:「能不能將我放出去,我保證不會走,我只喜歡謝先……只喜歡含之。」
她微微仰起臉,含著水霧的眼眼尾暈紅。
既可憐又可愛。
謝斂問道:「你要做什麼?」
宋矜立刻回答:「我要回家去見阿孃和閔郎,恐怕有數不清的親友前來拜訪,我要幫母親操持。」
謝斂沒有做聲。
宋矜小聲道:「你又不喜歡貪汙受賄,便是想要金屋藏嬌,恐怕也沒有這樣的屋子。既然如此,不妨讓我自由一些得好。」
「你怎知我就不喜歡貪汙受賄?」謝斂看她一眼,似笑非笑,「還是說,你羨慕旁人夫君能積攢下那麼多財富?」
宋矜有意擠兌他,點了點頭道:「自然。」
「你若想出去,我也沒有道理攔著你。」謝斂漆黑的眸子裡倒映出她的影子,嗓音有些冷,「但沅娘,你該知道你答應了我什麼。」
「我知道。」宋矜輕聲道。
謝斂牽著她的手,略作思忖,又說:「接下來曹使節要登基,我恐怕也要忙碌起來,你等一等我。」
宋矜沒有問等一等他做什麼。
只溫聲道:「好。」
如謝斂所說,很快京都便傳出曹壽要登基的訊息。
有不少言官上書反對,卻被謝斂帶人砍了腦袋,棄於市中。其餘想要鬧事的人,都被武力鎮壓,一時之間京都沒有人敢再冒頭。
曹壽登基不久,淮南東路的疫病大爆發。
不但淮南東路十室九空,甚至一度傳入汴京城中,使得剛剛改朝換代的汴京城越發人心惶惶。
有不少人傳言,稱是曹壽民不正言不順登基,致使天降災禍。
曹壽聽了這些話,急得來回踱步。
瞧見剛剛進來的謝斂,幾乎立刻說道:「朝中竟無一個人敢領命去淮南東路賑災!」
還不等謝斂說話,宮外便有人急急忙忙闖入進來。
對方躬身跪拜,呈上來一則急報。
「陛下,河東道大